正月十五的前夜半夜整个雍王府除了守夜的侍卫,伦夜的婢女,整个府上一片寂静,醒来就是上元节,到了夜晚街市上有灯会,府上给不当值的下人们都放假半日,所以今夜每个人都睡得格外香甜。让突然传来的犬吠声显得分外清晰,雍王府的大门在夜间突然大开。守门的侍卫,忙得跑去找内府总管德喜,弄清缘由德喜领着夜里来客急急朝朝正厅去。遇事冷静,德喜扶着额头出了正厅,身边跟着的徒弟常安紧张得问道:“师父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德喜微微弓着的腰紧张得有些僵硬,“快去叫醒王爷,让王爷到正厅见客。”宫里今夜是出大事了……..
睡意朦胧中林瑄坐了起来,季悦君听着常安的声音先下床把灯点亮,灯光亮起来林瑄更脑袋更清醒了,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常安,谁从宫里来了?”常安爬在门口焦急道:“德海公公和禁军首领来府上,说是太皇太后请王爷您…入宫。”吃了一惊,林瑄心里一沉,掀开被子问道:“可是太皇太后身体有恙?”季悦君取了林瑄的衣服来细细给他穿戴好,好多疑问浮上心头。常安回道:“奴才也是如此问德海公公,公公说太皇太后身体安康,请王爷进宫有其他事情相商。”如此一说,林瑄放心大半,不是皇祖母,大半夜得宫里能出什么事?季悦君见林瑄皱眉,安慰道:“王爷别瞎猜了,进宫见皇祖母便知。天气冷,把貂皮裘衣穿上。”说话间,已经帮林瑄把黄金制的发髻头饰梳理好,林瑄抿着嘴唇一言不发,季悦君正整理他的腰带忽然被林瑄拉到怀中,轻声道:“我走之后你继续睡,如若不是出了顶天的大事,晚上还陪你看灯会。”
季悦君点点头,轻声道:“快去吧,别让宫里来的人久等。”若不是顶天的大事,宫里会半夜派内务总管和禁军首领来请王爷么?不过季悦君目前无法猜到宫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林瑄自然知道,仍抱有一丝侥幸的希望。
到了正厅,德喜和禁军首领忙向林瑄施礼,林瑄快步朝前挥手免礼,“两位贵客半夜急着从宫里赶来所谓何事?太皇太后怎么会半夜要见本王?皇兄知道你们来么?”一连三个疑问让德海面露难色,急忙道:“王爷,皇上不见了。”林瑄脸色剧变,“什么,皇兄不见了?你们说的可是真的?!”德海和禁军首领连忙点头神色焦急六神无主,“王爷小声说话,朝里都还瞒着呢,此事哪里敢骗您啊。”想想也是,林瑄抚额压低声音语气强用,言语里全是对林瑾的担忧,对此事他有些不敢相信,这可是京都….“皇兄在宫里怎么会失踪,什么时候的事情?”德海虽是跟随皇上多年的内侍遇到见天的事情也难免慌张,“皇上下午便服出宫,随后支开了老奴,让我们在一家茶肆里候着,之后跟着皇上的侍卫慌张回来说是跟丢了皇上,我们一行人等到晚上也没等到皇上,出去寻皇上的人也没有找到,罪奴急得没有办法只能进宫禀报太皇太后,本来太皇太后想把事情稳一稳等明日再召王爷进宫商量,若是王爷半夜入宫只怕消息传得更快,可太皇太后突然下令让王爷进宫….王爷您还是速速进宫商议吧。”
安寿宫一片灯火,夜更深。
太皇太后肃穆的表情,林瑄好多年没有见过。父皇离世早,皇兄刚登基的前三年大部分朝政是太皇太后主理,似乎是从皇兄主政开始林瑄就越来越少见到皇祖母这种表情。太皇太后朝林瑄招招手,面上看着甚是沉静可握着林瑄的手微微发抖,“瑄儿….”微微低声轻唤欲言又止。林瑄明白皇祖母的心情,他有何尝不是…..皇兄啊你到底在哪里?林瑄扶着皇祖母坐下,崩着脸嚷道:“皇祖母你放心,现在我就带人出去找皇兄,天亮之前肯定能找到。”说着林瑄行礼转身就要出宫。
“站住!”太皇太后喝倒,颤颤巍巍得由身边的宫人珠儿扶起来,突然厉声喝道:“林瑄,你到我面前跪下,你说你皇兄的事何你无关?”林瑄先是一脸惶恐,随后端正跪在皇祖母面前,坦荡道:“皇兄的东西我必不抢,何况林瑄无心皇位。皇祖母看着我长大,应是明白孙儿的心意。若是皇祖母怀疑孙儿,大可现在就把我关进天牢去,这皇位和我林瑄以前没关系,今后也没有半点关系。”林瑄心里有点酸涩。
“….好孩子,皇祖母也不信是你,我的孩儿我最清楚。”林瑄正自委屈听着皇祖母话里有话疑惑得抬头望着她,太皇太后让他起来,回身拉长声音道:“各位出来吧,还要老身去请么?”
朝堂上的重臣鱼贯而入,个个低着头有护国宫,左右两相,到是太子傅季沐之走得端正。三人朝林瑄连连作揖,道:“老臣不是怀疑王爷,只是和太皇太后随口一提,没想到她老人家当真了。王爷对不住,对不住…..”
林瑄冷脸站在那,原来是这几个老东西在皇祖母那乱咬,林瑄心里纵有一百个不满仍是无话可说,若是皇上失踪对谁最有利,外人看来自然是当朝的雍王林瑄。“诸位大臣告辞,本王没空陪你们闲聊。皇祖母,孙儿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