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房间的时候,里面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叶如之看着丫鬟们,将一盆盆血水拿到屋外,顿时眉头便皱了起来。而走到床边的时候,却看到了一大两小闭上眼睛酣睡的模样。
此刻的若烟身上湿湿的,那头发一缕一缕地黏在额头上,看起来有点脏。不过叶如之这个略微洁癖的男人确实缓缓用手抚上去,将她的头发整理好,这才看向两边的两个娃娃。
刚生出来的小孩子就是这样的啊?叶如之顿时觉得眼前一亮,眼前的这两个孩子明明就是紫红紫红的身子,但是看在他的眼中却越发觉得干净澄澈起来。
“夫人,辛苦了!”叶如之轻轻说着,这才缓缓起身,将女儿抱了起来。小家伙这么一动,就从睡梦中醒过来了,第一眼看到叶如之的时候,没有哭,而是一脸的探寻。这倒是让叶如之有点意外了!
“小家伙,我是你爹,我是你爹,叫爹,叫爹,赶紧叫啊!”
那急切的声音,让随后跟着进来的人都不禁无嘴偷笑。玄风笑得最凶,感觉叶如之以前都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少年老成就算了,即使现在是这么大的年龄了,还是让那些个小姐趋之若鹜。
“爷,应该合上嘴巴了,您都张着老长时间了!”玄风见周围的丫鬟都在隐隐偷笑,这才好心提醒着。叶如之见此,立即便合上了嘴巴:“怎么?我有儿有女了,笑笑不是应该吗?你们感激让开,若烟生孩子累了,你们要是有心的话,等若烟醒来,我叫你们来看望!”说着,叶如之便一副赶人的模样,那边,若烟身侧的另一个襁褓却是被龙霞抱了起来,瞪了一眼叶如之,龙霞迅速钻出了房间。
“臭小子,你想死啊,一直待在房间里面,你知道女人生孩子最痛苦了,应该要让那丫头好好休息一下的。”龙霞话说到一半,却感觉自己手中的小婴儿一动,立即停止了教训,脸色一变,俨然一个慈爱的妈妈一般:“哟,我的小少爷哦,你醒啦,怎么样?知不知道我是谁啊?我是师婆啊,史青,你看,这小子长得很像之儿小的时候啊,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你看看,这小眼睛小鼻子,一看就知道,肯定是我们叶家的种!”
一旁,叶如之恶寒,这连个师傅的个性他是最清楚不过了,一遇到高兴的使其更便疯狂,而平常,则是生人勿进。简而言之,一个词“闷骚”!
“师父,我们还是赶紧将孩子抱回去吧,要是若烟醒来看到孩子不见了,肯定会着急的。”手上的感觉软软的,叶如之也觉得自己的心软掉了,看着女儿那明亮的眼睛,他又想到了若烟,她的眼睛也是这样,很亮很干净,仿佛充满了圣洁的力量,让人不经意间便想亲近。
“哼,算你小子说了一句人话!”龙霞说着,赶紧将孩子送了回去,玩耍了一阵子,这新生的婴儿也已经疲倦了,此刻正闭着双眼呢。她也是怜惜若烟,一直以为若烟的肚子大,是因为他们的饮食太好的缘故,没有想到,居然是双生子,而且还是龙凤胎。
“臭小子,等下出来再跟你算账!”狠狠瞪了一眼云里雾里的叶如之,龙霞飞一般地将孩子放回去了,等叶如之从屋里走出来之后,耳朵却是被拉了起来:“臭小子,说,你怎么照顾若烟那丫头的?你知不知道,怀了双生子,很容易没命的啊?你还让她住在这里,一个大夫也没有,这产婆还是我和你师父从周围临时找来的,你说,你是不是良心被狗吃了?”
“哎呀,师父,疼疼,你放过我吧,我也不知道啊,我那时候和她正在闹矛盾,我怎么会知道若烟怀的是双生子啊,而且若烟为了要保密,从第一次诊脉之后,一直都没有找过大夫,我也是无能为力啊!”叶如之为自己找借口,龙霞这才缓缓送来。
“师父,你说怀了双生子,会毙命?”松开之后,叶如之心里有点后怕地问着。
“你说呢?生孩子本来就已经很危险了,若烟这丫头第一次还要生两个,还好这次产婆够多,都挺有经验的,要不然,哼!”龙霞甩眼。
“夫人,咱们就不要和这臭小子一起计较了,让人家看笑话,咱们还是赶紧去准备好吃的吧,这若烟丫头一整天下来,肯定是饿坏了,估计这一醒来啊,肯定是要吃的,这天都这么黑了,咱们还是亲自动手好了!”
“恩,那是。若烟这丫头也真是厉害,这不吭一声,就给叶家添了两个孩子……”龙霞的声音渐渐远了。而叶如之却是一脚深一脚浅地重新回到了若烟的房间中。
“如春,你先出去吧,有事情我再叫你!”进去的时候,如春已经将若烟的身子都收拾好了,只是那头发,依旧揪成一团,现在是没有办法洗的。
如春走后,这屋子一下子静下来,耳边听着若烟深深浅浅的呼吸,叶如之的目光也温柔了下来。一个大人两个小孩一起睡觉的场景让他震撼,此刻的他好想也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