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晕不过去也没办法,苏荷都不敢看党红旗了,垂着头,脑袋都恨不得扎桌子下面去,红旗目光略过苏荷闪了闪,不禁有些玩味,工作?貌似昨儿晚上蓝蓝跟自己说,苏荷要去政府组织部上班时候,自己还说了一句:“组织部可不好进。”蓝蓝笑着说:“你还记得我们上高中时候,班里有个挺帅男生叫唐一杰?”
红旗怎么可能不记得,自己送蓝蓝去报到时候,就看到了唐一杰了,一群青涩大男生中间,他插着裤兜站那里,脸上没什么表情,却越发显得身姿修长鹤立鸡群,吸引了不少女生目光,甚至包括蓝蓝。
说实话,当时红旗心生防备,还怕蓝蓝看上这个唐一杰呢,年龄相当少男少女,又朝夕相处,早恋仿佛也顺理成章,尤其两人搭一起,真算俊男美女格外养眼。
那一阵子不管多忙,红旗都坚持送蓝蓝上下学,后来党蓝跟苏荷好了,自己跟苏荷也就熟起来,两个丫头成天腻一块儿说悄悄话,虽然是女孩间话题,蓝蓝大都也不瞒着自己。
所以苏荷暗恋唐一杰事,红旗这里也不算什么秘密,何况,苏荷这一暗恋就是十年,也被蓝蓝当成笑话嘲笑了十年,红旗怎可能不记得唐一杰:“怎么提起他了?”蓝蓝却笑着说:“我是忽然觉得,没准我看走眼了,一直以为苏子闷骚,其实唐一杰比苏子还闷。”
红旗挑挑眉把她抓怀里:“这话怎么说?难道你觉唐一杰也有点儿喜欢苏荷?”
蓝蓝点点头:“不止一点儿,是非常喜欢,弄不好也喜欢了十年,你想啊,苏荷这丫头傻不拉几,没钱没势没门路,市委组织部什么地儿,就算编外人员,路子差一点儿,别说进去上班了,边儿都挨不上,可这么好事,怎么就落苏子头上,而且还是唐一杰主动提出来,苏子还犹豫呢,今天问我来着,我一听就知道唐一杰跟苏子有戏,这根本就是假公济私,我倒希望他们俩能成,比那个孙海强多了,所以撺掇苏子去了,说不定没几个月两人就成了。”
成了?怎么可能?红旗当时就想起了莫东炀,如果苏荷跟莫东炀真是他想那种关系,苏荷去市委组织部跟暗恋十年唐一杰一起共事,简直就是自寻死路,如果她跟莫东炀是玩玩还罢了,可红旗太了解苏荷。
苏荷看上去温顺胆小,其实别扭又古板,就像蓝蓝说,这丫头闷骚,却贼大胆,要是她市侩一点儿,或许莫东炀也不可能看上她,肯定是被她这些小别扭吸引了,莫东炀这种男人不怕你顺着他,就怕你跟他对着干,你越跟他对着干,他越来神儿,背景,身份,性格,两人几乎所有方面都是格格不入,可越格格不入才越鲜刺激,所以说,这俩人倒一块儿,后头事儿真很难说。
红旗昨天虽然想到这些,但远远不如亲眼目睹来震撼,什么时候见莫东炀对女人这样过,刚才自己跟苏荷打了个招呼,说了两句话,他那脸色就有点不好看,明显就是吃醋,而且,用我们家这位称呼,虽没具体定性,却很明确给苏荷贴上了标签。
苏荷大概自己都不知道,她脑门上这会儿已经刻上了字,标明莫东炀女人,生人勿进,也是直到这会儿,莫东炀这杯酒敬过来,红旗才明白他让自己把潘岳叫出来目,估计以为苏荷工作是自己走了潘岳门路安排。
不是自己认识了苏荷十年,都不可能知道她跟唐一杰事,以苏荷过于简单社会背景,莫东炀这么想也无可厚非。
红旗自然不能说破,虽然帮着苏荷圆谎,会得罪莫东炀,但不帮着苏荷,他家蓝蓝哪儿可过不去,而且,显然苏荷没把莫东炀事告诉蓝蓝,这足以说明,苏荷没把莫东炀当回事儿,这就有意思了。
一贯商场情场呼风唤雨无所不能莫东炀,这回大概也没想到,他给自己找了个看上去温顺实则乖张丫头,尤其女人一旦不喜欢你,比谁都凉薄,何况,瞧这意思莫东炀先上心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谁先上心谁吃亏,表面上强大有屁用,男女之间比又不是能力,而是心,谁心软谁输,而这两个人明显是苏荷心硬。
红旗现就可以笃定,这俩人不管闹到什么时候,后输家肯定是莫东炀,因为他舍不得,因为他心软,就必输无疑,所以自己站苏荷这边儿永远错不了,再说,论远近亲疏,自己也得向着苏荷。
想到此,红旗笑着举杯,颇有深意说:“莫总客气了,小意思,没帮上什么大忙。”
苏荷听了真是长长松了口气,虽然解了眼前之急,这顿饭苏荷还是吃食不下咽,味如嚼蜡,却吃不少,因为莫东炀从头到尾都没断过给她夹菜,反正苏荷就跟个机器人一样,高度配合,莫东炀夹什么菜她吃什么,呈现出一种不挑食好养活好品格,令莫东炀这个喂养主人,感到莫大满足之余,心情也变得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