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不管是沈婥也好,安歌也罢,在某些事情上都有些独特的想法,曹炟亲眼见其才华,自是不会看轻女子。这时听尉迟靖如此道,便将地图掉了个个儿,放在尉迟靖的面前,“这事本也不是什么秘密,现在朕与天烬帝要解决这件事,不但朝中人知道,百姓也知道,只是暂时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如果尉迟姑娘有好的办法,还请不吝赐教。”
尉迟靖看了眼地图笑道,“其实这有何难?当年的烟雨河,便是现在的护城河,河的源头便是从北而来的山涧之雪水,只要去北边儿,在源头上另开河道便可。”
“这个办法,也有大臣提过,只是从源头解决,不免耗资巨大,而且广驿、汾城和安阳距离非常近,再开一个河道未免多余。而且山涧雪水量极难控制,若是河道多时,造成洪灾的可能性也更大,介时……”
“好了,你不必说了,我这个办法不行!”尉迟靖的脸色有些难看,其实曹炟不但听她说完自己的办法还耐心解决,已经是曹炟的函养好了,她本来是想着出个办法,令曹炟信任自己,这下却是出了大糗,一时间有些难下台阶恧。
曹炟看出她的自尊心已然受到伤害,便笑笑道:“尉迟姑娘身为女子,能够大胆说出自己的看法,已经是比普通的女子高出一筹了。河道的事情,乃是关系到三地百姓生存大计,一时难以周全也是可以理解的。”
尉迟靖道:“你放心,三天内,我定想出办法解决。”
说完,她又施了个大礼,“我先退下了。”
…溲…
尉迟靖出来的时候与尹白玉碰了个正着,两个对彼此都没有好感,像陌生人似的擦肩而过。
尹白玉得到通传进入后,发现曹炟有些疲累地靠榻上。
他一时欲言又止,但脸上满是愤愤。
“她只是个女子,你又何苦与她计较。”曹炟看着他,略微好笑地说着。
“可她不是普通的女子,她的面容……”
“天下之大,面容有相似不足为奇,你放心吧,朕有分寸的。”
尹白玉看到矮几上摊开的地图,想到刚才尉迟靖走出去,又冷笑道;“皇上说有分寸,但见她长得与安歌相似,便想着她也有安歌之能。是啊,安歌若在世,对着地图左看看,右看看,说不定就能找出解决之道,风水大师说什么,也是有人信的,可是这位,恐怕连这个本事也没了,倒教皇上失望了。”
他说这么大串话后,才发现曹炟的目光有些冷,立刻意识到不对,不甘心不甘愿地跪下去,“是末将逾越了。”
曹炟道:“你来找朕,有事吗?”
“小邺城的士兵与天烬的士兵发生打斗,末将已经将此事处理。只是这段时间,小邺城发生打斗的事情越来越频繁,长此下去,只怕此城要被兵祸所害,最终人去城空。”
“既然如此,就劳伊将军常驻小邺城,好好解决这些事,不管用什么办法,务必保证小邺城百姓安居乐业。所以最近这段时间,你不必回汾城了。”
尹白玉知道曹炟到底还是计较他刚才说的那番话,咬了咬牙,只能道了声“是,末将告退!”便走了出去。
尹白玉气势凶凶的出城,迎面遇上一顶轿子,轿子中有个女子此时正掀开轿帘往外瞧着,正好看到尹白玉满面的怒气,便让轿子停了下来,她聘婷婀娜的走出来,略微热情地唤了声,“伊将军!”
尹白玉回过头,只见这女子发籍高耸成云状,一只钗斜插发上,眉目含情,颈项修长,溜肩细腰,一幅弱不经风又风情万种的模样。他面色和缓了些,走到这女子面前道:“彩玉,你是要进宫探望皇上吗?”
尹白玉所唤的堂姐,正是尹铉的另一位兄弟尹金的女儿尹彩玉,平常众人都唤她为彩玉或者尹小姐。
尹彩玉笑得有些羞涩,却是大方承认,“是的。但是又害怕皇上心情不好,我若去了正好撞在他的气头上,反而不美。看你怒气冲冲的模样,莫不是刚刚被他责怪过?”
不说还好,这么一说,一下子挑起了尹白玉心中的怒火。
他欲言又止,一派愤愤难平的沮丧,“唉,彩玉,你可不知道——”他接下来本想说,这皇上三番两次折在一个女子的手中,现在他真是担心到不行。然而最终顾及龙颜,他还是没有说完,只是心中忽然有了个主意,笑道:“彩玉,皇上的确是生了气,并且还罚我这些日子都不能回到汾城,要常驻小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