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早上就出门了,看她的样子是蛮悲伤的,是不是你欺负她了?”
“怎么会呢?”上官夜心里产生不好的预感,赶紧追出府外,只见府外很是安静,寥寥几个行人,却哪里有姬小蝶的影子?
……
下午时分,上官夜接到圣旨,让他去面圣蠹。
上官夜到了大殿,才发现“尹白玉”也在。
二人对视一眼,都是冷漠地哼了声。
曹炟看着二人的模样,道:“尹将军,你的腿似乎受伤了?”
“尹白玉”应了声,“没事,只是不小心被野狗咬了一口,过几天就好。髹”
曹炟又向上官夜道:“上官公子,你的胳膊怎么包扎的跟个粽子似的?”
上官夜冷笑一声,“些许小伤,不算什么,只当被蚊子叮了下。”
曹炟点点头,“既然你们都没事,那当真好得很。今日有人回报,说是西郊燕子楼那里有人在头天火迸,朕派人去收尸,却发现那里除了大量的血迹,并没有尸体,可是有人看到,那两队火迸的人,似乎是你们二位。”
上官夜和“尹白玉”齐声回道:“不可能!”
听到彼此的回答,二人愤愤瞪了眼对方。
曹炟的唇抿得很紧,忍住笑,这两个人不敢当着他的面承认这件事,至少证明他们对他还是有所顾忌,而且这二人闹翻后,恐怕陈留旧部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倒向尹氏,这令他心头快慰。
是以这件事他并不打算深究,只是向“尹白玉”道:“其实今日朕找你们来,是因为迁都之事。按照我们之前的计划,国都将迁到从前的皇帝郡荆州,而且一直以来也在做此准备,到现在,时机已经成熟,按照尹大将军的布署,大约十天后,将会迁都荆州,对此,你们二位有什么看法?”
上官夜看了眼“尹白玉”,只听他道:“微臣此次来,便是为了护送皇上回荆州,既然是已经计划好了,就应该按照原计划进行。”
曹炟点点头,“朕亦觉得此事,宜早不宜晚。”
目光却又落在上官夜的身上,“上官夜,迁都之时,定是乱纷纷的,你要照顾好陈留府众人。”
“放心吧,有我在,谁也动不了陈留公主府!”
“既然大家都达成一致,那这件事就这样定下了,没别的事的话,你们退下吧。”
上官夜和尹白玉一起退了出来,走出一段距离,二人像有默契似的齐齐站住。
“上官夜,算你识趣,今日没有说出真相。”
“尹白玉,我这么做并非识趣,只是为了我自己而已。你这人为达目的,倒是不择手段,各种办法都能想得出,我永远不屑与你为友。但是你给我的解药,毕竟还是真的解药,这一点我要谢谢你。”
“尹白玉”哈哈一笑,“身为男子,我要比的是真刀真枪,拿一个女子的命太过于容易。我不屑为之。”
“好,这才像是句男人该说的话。”上官夜赞道。
二人这次却是相互抱了一拳,才往不同的方向行去。
……
再说尉迟靖,将挂了锁的柜子一一打开查看,发现有些柜子竟是空的,而有些柜子里放置着已经很久远的书卷,拿到灯下,卷册上的字迹都不太清楚了。但没有一卷上,有《王传》两个字。
那一日她又打开了一个柜子,这已经是最后三个挂锁的柜子的其中一个了,打开后发现里头竟是一只类似于碧玺的东西,打开盒子,绿光莹莹,上好的大块玉石,雕刻出来的玉玺,她找了张空白的宣纸,将玉玺盖下去,再拿起来,只见上面果然留下淡淡的名字,竟是“章和印制”。
尉迟靖的眉头不由紧皱在一起,没听说过什么章和啊?
不过这么一大块碧玺,若是拿出去,定能卖不少的钱。
她翻来覆去的看了好久,后来便有些累了,居然爬在桌上睡着,连曹炟何时进来的,她都不知道。
曹炟看到了那碧玺,拿起来观察了下,又看了看宣纸上的章印,陷入了沉思。等到尉迟靖忽然觉得哪里不对,蓦然醒来时,只见曹炟正静静地看着她,她本能地回头看了眼那个柜子,却见柜子依旧打开着,也就是说,只要曹炟不傻,这时候应该已经明白,他把挂锁的柜子悉数打开查看里头的东西的事情了。
“和,和帝,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好像,还没到用膳的时候。”她紧张的说话都有点舌头打结了。
曹炟却并不回答她的问题,只道:“章和,是我邾国第二代皇帝的号,现在一想,当初其实也出现过叛军的,而且持续的时间不短。只是当时,退守汾城的是叛军,而非皇帝,早前就传说过,说叛军制假印以传圣旨,造成混乱,只是章和皇帝下令平叛之后,众人进汾城进行搜索,却没有找到这枚假印章,如今又已经过去了二百多年,它却在这里出现了。”
尉迟靖忙道:“这东西可不是我的,而是我从那个柜子里拿出来的,定是当年大家搜索的太不仔细了,所以才——”
“你说的不错,他们根本就没有发现这里还有个密室。”
说到这里,他目光如海,忽然看向尉迟靖的眼睛深处,“不管你在找什么,在这里都很难有所收获。因为除朕外,这里其实有二百多年未曾有人光顾,而我发现了这个地方后,也不过是用了其中一个柜子而已,查看了些书架上的卷册,其他什么都没动。”
二百多年前,没有陈留王,更没有尉迟靖,所以,找也白找,必没有相关之物。
而且他已经看穿她在找东西,似乎语气有点冰冷呢!她只好干笑着道:“我,我哪有找东西?只是无聊而已,太无聊了啊!对了,有没有将尹白玉救出来,我在这里呆得实在憋屈!”
曹炟站起身来,“朕就是来通知你,明天你就可以从这里出去,回到陈留公主府了。”
“噢——”虽然是意料之中的,但因为一无所获,竟还有些不甘心,尉迟靖郁郁地应了声。
等她再回过神来时,曹炟却已经离开了。
尉迟靖叹了口气,其实这段日子,曹炟总算让她参加了机密的事情,虽然事情发生的时候,她被关在地下室,或者说他为保护她而将她关在地下室,但她以为还是得到了曹炟的某些信任,但是今天这样的事情一发生,那点信任又灰飞烟灭了吧!
她真想,干脆绑架了他,严刑考打他说出《王传》的下落!这么一想,不由跃跃欲试,有些牙痒痒。
她在密室里,其实也很难把握时间,感觉肚子饿的时候,应该是傍晚时分,该用晚膳了吧?于是正襟危坐,等待曹炟的到来,终于听到密室的门口似有动静,她的心不由自主扯紧,就在这时,却见一只脚先探了出来,却是穿着绣鞋的,她不由讶然,连忙瞪大眼睛观看。
一会儿,那人总算露出了全脸,大概因为密室里的光线到底还是有些黯淡,她也是瞪大了眼睛,像个小偷似的四处瞅。
尉迟靖已经认出对方是谁了,因为她所在的地方正好是灯下,她确信对方这时还没有看到自己,于是轻轻一个闪身,躲到其中一个柜子的后面。只见那女子提着食盒,又往前走了几步,视线终于适应了些密室内挑亮,看清了屋内的情形,奇怪的是,瞅了半晌也没瞅见人。
她把食盒放在桌上,走到榻前,榻上还有摊开的锦被,好似刚才还有人睡过,关键是榻周还萦绕着一抹淡淡的香气,那是女儿家的香气。
曹炟果然在金屋藏娇!
这令她的目光忽然犀利起来,满面煞气地在屋子里看来看去。
在尉迟靖的位置,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她脸上凶狠的表情,暗想,这尹彩玉莫非是想要杀人灭口?这下却更不能轻易出去了。
尹彩玉却忽然开口了,唤道:“姑娘,出来吧,我可都看见你了。是皇上来让我给你送点儿吃的,你别怕——”她声音倒是轻柔如飘蓄,和气的像春风般,若不是看到她脸上的神情依旧冰冷可怕,尉迟靖可真想从阴影里走出来呢!不过她心里也明白,尹彩玉可是尹大将军的人,若她现在发现尉迟靖居然藏在这里,马上就会怀疑到陈留公主府的是假冒者,不知会惹出多大的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