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石碑出现后不久,齐王苏醒了。
这则消息带给齐国带来一场震惊,那些已经到了死亡边缘的人,听到这个消息的出后,兴奋的老泪纵横。新阳候在神位强者的支持之下,对前任老臣各种大开杀戒,斩掉的人头都足以填平海河了。此时齐王醒过来,或许他们将会迎来一次新生。
新阳候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没有说任何话,手中握着紫砂茶壶却被他捏碎,滚烫的茶水流淌到他的手背,他却丝毫没有任何的察觉。
准备了许久的事情,竟然还是齐王醒过来了。他以为刺杀的事情之后,齐王最起码也得终身昏迷,而他则顺利地掌握齐王宫所有的权利。只是齐王的苏醒打破了他所有的计划,而且更让他感到惊恐的是,在齐王醒来后不久,那么刺杀的刺客就被带入昭狱。
昭狱是一个无比恐怖的地方,凡被带入的人,没有一个是活着出来的,即便是修为达到了六段以上的修士也是如此。
当刺客被带入昭狱之后,哪怕他是齐王之子也无法靠近去探望那人。
窗外稀稀落落地下起了小雨,青州的第一场春雨在春节后不久就降临了,新阳候的心情就像外面的天色一样,无比阴沉。齐王已经开始防备他,他被撤销了监管王国的权利,而且作为身份象征的影卫也被换人接管了。
……
……
“张青招了吗?”齐王坐在王座之上,面无表情地问站在自己身旁的宦官。
小宦官感受到上面传来的气势,身体有些颤颤巍巍,连忙答道:“启禀大王,那张青无比嘴硬,整整折磨了三天三夜,他也没有吐露半个字。”齐王听了这话,手指在王座上轻轻敲动许久,才说道:“安排一下,我要去昭狱,传讯新阳候随我一同前往。”
小宦官领旨之后,匆匆离去,带着王令向新阳候府奔去。
新阳候在接到这道王令之后,心中有些恐慌,不知道齐王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的一点心思在经历过血雨腥风的齐王眼中,只是小孩子把戏,他只能尽量地不去做些什么,以免暴露自己内心当中的想法。
接了王令之后,小宦官就离开了。他呆呆地战立客厅当中,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忽然之间,空间传来一阵涟漪,田归张的身影出现在客厅,他见田归张到来,焦急地上前问道:“师父,这下该怎么办。”
“先冷静下来,你这幅慌张的样子成何体统。”田归张斥责他一声,手掌微微抬起,释放出属于神位强者才有的强大力量,稳住了新阳候的情绪。他对新阳候说道:“齐王虽比为师低两个段位,但心机手段却也丝毫不下于活了千年的神位强者,至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虽然活得久,乌龟都能成精,但世界上总有一些人,活了一大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田归张虽然经历过中古末期,成为今古后的第一个神位强者,可若要论心机手段,他自然是比不上齐王的。这任齐王上任之际,整个齐国可是处在动乱当中,西有兖州魏国在虎视眈眈,东有东海之滨的妖兽如狼似虎,而内部还有各个世家大族在趁火打劫,他以弱冠之龄登上王位,仅用了七年时间,就平定了齐国的内忧外患,让它步入正轨。而且还以不到一甲子的时间,就达到了十段修行者的境界。
如此文韬武略,岂是田归张这样靠时间硬磨上来的神位强者能比的。
田归张即便入了神位,对齐王也得恭恭敬敬,因为在齐王身边还有一位神位强者。
他无法确定那位神秘的神位强者的信息,不知道对方和自己比较起来,谁的实力更强一分,所以他只能靠着各种手段,来一点一点蚕食齐王的力量。
有时候活得久了,更容易怕死。
齐王进入昭狱的那天,新阳候跟在他的身后,战战兢兢的,不敢说任何一句话,齐王说什么,他只能唯唯诺诺应对,生怕说错一句话,引得齐王察觉。齐王对于这个怯弱的儿子有些不喜,只是新阳候是自己喜欢的徐侧妃所生,又是自己唯一的子嗣,即便再怎么不喜也无可奈何。
只是想起自己的大儿子,那个刚刚及冠就达到了七段修行者的慧明世子,在看看身边这个不成器的家伙,心中有些恼怒,便不想再说什么,径直大步走入昭狱内部。
昭狱里面无比阴森,即便是修行者进入之后,身体的毛孔都不由自主地收缩。
这个暗无天日,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命的可怕监狱,哪怕是修行者都不愿意多来。
刚刚进入昭狱,里面就传来凄惨的叫声,仿佛是刀山地狱的恶鬼在嚎叫,无比厉人。齐王面色不变地往前走,而新阳候身体莫名地打了一个哆嗦,似乎受刑的不是犯人而是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