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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2-3(1 / 2)

而且高中学历在这里根本不够看,还不知道人家看不看得起。他自己虽然掌握了不少技艺,不过没有证,人家也不信。

难不成还要先花时间和钱去考证?傻逼吧?

最后郁宁选中了包三餐和提供员工宿舍的快餐店,并且顺利被录取,月薪两千七百五。

工作的快餐店是一家大型快餐连锁店的分店,生意很好,郁宁多年没有碰过计算机,因此只能在后厨装饭盒,偶尔还需要送外卖。

这样的生活实在是有点苦逼,享福多年的谆善皇后实在觉得累得慌。好在温禾从小做农活,身体倍儿棒,这才撑了下去。

有了落脚点→员工十二人宿舍

有了一日三餐→卖不出去的快餐

前谆善皇后娘娘开始思考改善处境。周末下午是一个星期中唯一的假期,郁宁将满身的油烟味洗刷干净,打算出去逛一逛。

他在广场上的长椅上坐着,外头的空气比油烟肥腻的后厨好多了,郁宁深深吸了一口,觉得被油烟糊住的思路也清晰了起来。

首先,他目前不能出现在张跃春面前蹦跶自己还没死,那肯定是找死的节奏。

其次,张跃春有可能不是温家的孩子,因此揭开张跃春的身世之谜这个任务只要能够找到温禾的亲爹张灿,证明自己是他儿砸就行了。如果张跃春就是张灿领养的那个孩子,那么接受温禾是自己亲生儿子就不那么难了。

从光球那里得来的补充资料得知,当年张家父母是下乡的知青,两人在乡下结婚,后来得到返乡的机会,张灿在家人的谋划下成功回城,留下怀了孕的张母陈惠。

张母家在动乱中已经败落,根本没人也没方法为她的回城奔走。张家看不上张母,打算为张灿另找一位大家闺秀,奈何张灿苦苦哀求父母帮忙走动把张母弄回来,想到儿子和孙子,张家人妥协了。

张母就是在那样的背景下生产的。

看着生下来有缺陷的儿子,她恨不得死过去。张家好不容易看在她肚子里的孩子的面上,答应将她接回去,接纳她,可是这个孩子将一切都毁了。

那样的年代,生了这样一个孩子,她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更不要说跟张灿团聚!

在她绝望的时候,她看到了身边另一个孩子,健康的孩子。

她用自己身上所有的积蓄封住了接生婆的嘴,写信给张灿说自己生了他的长子,八斤四两重的长子。

那个接生婆就是温禾老家人,郁宁试探着找过她,却听说她早几年就生病去世了。那么能够证明温禾身份的只剩下当今科技了。

他需要跟张灿做一个亲子鉴定。

从温禾的记忆中,张灿对待温禾态度十分不好,他不希望张跃春找个男人以后断子绝孙,对待张跃春的态度就是个普通的慈父。

因此郁宁可以推测张母并没有把真相告诉他。

张灿是一个关键点,听说张母死了之后张父就将家业交给了张跃春,住到了庙里。

那庙在隔壁市的万寿山,郁宁上网了查了查,坐城巴俩个多小时就能到。现在他身上总共有现金两百六十七块,当初他没有找工作包吃包住,这点钱都不够在呈海市这个地方过上两天,不过现在用来搭城巴绰绰有余。

郁宁愉快地投了十块钱进投币箱,扶着扶手站了三个小时,才到了长寿山下。

下车后他已经面色青白脚步虚浮。

喝水蹲在路边缓了好久,郁宁才重新站起来。抬头就能够看到长寿山矗立在眼前,半山腰金黄色的殿宇非常醒目。

爬了一个小时才爬上山,郁宁叫过一个一个小沙弥,问他:“来这里修行的张灿张先生在哪里?”

小沙弥摇头:“张施主不见外客。”

“我是他外甥,不算外客。”

“对不起,张施主不见外客。”

郁宁收起脸上的笑,有锐气从眼中闪过:“是他不想见,还是不能见?”

“这……”小沙弥的眼睛闪了闪,本想否认,可是眼前的男人直直地盯着他看,仿佛定住了他的灵魂,让他生不出反抗的心思。他嗫嚅了一会,才低声说:“这位施主,真的不是我故意拦着,实在是张家吩咐不让张施主见客。”

这就稀奇了,张家?不让张灿见客,那和软禁有什么区别?

“我这么远过来,不见舅舅一面真的不放心,也没办法跟家里人交代。你就通融一下吧。”

小沙弥并不直接答应,“要不我联系一下张家问一下?”

“不用了,我自己去张家,下一次跟张家人一起过来。舅舅住的地方怎么样,设施齐全吗?”

小沙弥松了一口,“张施主住在后院厢房,厢房是去年重建的,并不简陋。”郁宁就跟他道谢,小沙弥也施礼退下了。

郁宁坐在庙门口的榕树下,满心的狐疑。看看手表,已经是下午四点,时间不多了。

他绕道寺庙后面,爬上树翻过围墙跳下。估摸着后院的位置后,偷偷默默地找过去。

【在那边~】光球忽然出声,郁宁吓了一跳,赶紧顺着光球说的方向跑去。

来到一个小院前,门锁着。不过围墙不高,郁宁翻过去,就看到一个中年男人坐在凳子上静静地看着手上的照片,听到声音抬起头,满脸的惊诧。

“你还记得我是谁吗?”郁宁问。

张灿站起来,问:“你怎么来了?你怎么进来的?”

“有些事情想跟你说清楚,关于张跃春。”

“没什么好说的,你走吧。”张灿重将手上的照片塞进兜里,返身就要进屋。

“你为什么住到这种地方?为什么张家不让你见客,陈惠死了,张家就剩下你和张跃春,是张跃春不让你见人的吗?”

“不管你的事!”张灿平时都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此时却表现得很暴躁。

“你快走,我不是阿惠会对你和颜悦色!”

“好吧,最后一个问题。“二十年前你抱养的那个孩子,就是张跃春吧?”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张灿猛然转身,眼神凶猛带着狠意。稍后他反应过来,便摇头否认:“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那个孤儿院在他抱养孩子之后就因为火灾而没了!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

可是他最开始的表情骗不了人。

“为什么你要抱养张跃春,陈惠生的孩子呢?”

张灿的表情变得很可怕,就像是披了人类外皮的魔鬼被掀开了伪装,刹那间只剩下阴狠:“你是从哪里知道的?陈惠告诉你的?不可能,她不可能知道。”

他边说着边逼近郁宁,郁宁看出他眼中的杀意,心下一凛抢先出手擒住张灿的双手。

如果是温禾,自然打不过一个成年的中年男人,不过郁宁可以。人体身上的筋骨穴位只要拿捏得当,再强壮的人都无法反抗。

看着张灿瘫倒在地,郁宁也蹲下身:“说实话,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跟你无关!快点放开我!”张灿痛得满脸扭曲。

“确实,本来与我无关,不过因为你抱养的那个孩子就是张跃春,那就跟我有关。”

张灿冷笑:“难不成你以为跃春不是我的孩子,就不是有钱人了,你就看不上了?爱慕虚荣自甘下贱啊!”

郁宁也冷笑,手下却加重力道:“有力气说别的,看来是我力气太小了。”

郁宁的手法,就是身有武功的人都受不了,更不要说张灿这个普通的、生活优渥的人了。

很快张灿就脸色惨白,大喊:“跃春才是我亲生儿子!”

“胡说,你十四岁下乡,十八岁跟陈惠结婚,二十岁回城,哪来的比陈惠生的儿子还大三个月的儿子?”不对,如果婚内出轨就有可能,可是什么叫做“才是我亲生儿子”?张灿知道陈惠换了孩子?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郁宁无头无脑的一句话让张灿愣了一下:“你不是温禾吗?”

张灿并不知道温禾才是他亲生儿子,那张跃春果然是私生子了?

这一团乱麻的。

“好吧,那你是张跃春的亲生父亲,他为什么要将他关在这里?”

张灿脸色一变,表情伤感,却又露出笑容。

“那个孩子,我是说跃春,他……变了许多,阿惠走了之后他就说他要接手公司,我看他还小没答应,没想到公司已经被他控制了泰半。”

张灿的语气平淡,表情却很温柔:“那孩子真不愧是我养大的,多出色。就算他不认我也没关系……”

郁宁的心里涌起怪异。

张灿的话很奇怪,既然他是张跃春的亲生父亲,那么陈惠死后就没有人阻挡他了,那他为什么不认张灿。

心中有疑惑,郁宁就直接问出来,张灿摇头:“孩子大了,有自己的心思了……“眼神却有些闪躲。

郁宁被这些乱七八糟的因果弄得头疼,摘掉张灿是不会说实话的,与其这样说一半藏一半,还不如直接将人催眠,直截了当。

陆羲将催眠这个本领练得炉火纯青,能控制一个人的思维长达数月之久,篡改记忆,甚至埋下线头,在将来某个时间点才发作。郁宁学了许久终于学到一点皮毛,用来套话是足够了的。

他在张灿眼前打了一个响指,张灿的眼神瞬间就呆滞了。

&&&

晚上有人来送饭,郁宁穿上张灿的衣服低着头出去领,院子里没有灯,送饭的小沙弥并没有发现不对劲儿的地方。

郁宁大口地吃饭,下午耗费了太多的精力他实在是饿坏了。

张灿躺在床上昏睡着,郁宁吃完饭回头看他,眼中闪过杀机。

下午从张灿的口中得到的真相,郁宁实在是大吃一惊。不过所有的疑团都迎刃而解了。

原来这个张灿不是原张灿,张灿回到城里之后,一场高烧没了命,占据了他的身体的是另一个男人。

男人叫做刘爱军,是一个小学老师,冬天掉进河里淹死的,留下妻子和四月大的孩子。他占据了张灿身体的时候,正是陈惠带着满月的孩子回城的时候。

刘爱军战战兢兢,好在他离开家多年,家里父母对他不太熟悉,他即使装的不像也没有关系。而陈惠回来后,整天操劳着小孩子,忧心于婆家对她的态度,竟然也没有发现自己的丈夫换了一个人。

刘爱军松了一口气,几个月后他开始寻找自己的妻子和儿子。好在都在呈海市,他很快就找到了,却得到妻子改嫁,孩子被送进孤儿院的消息。

他辗转找到儿子所在的孤儿院,看着没有爹妈的儿子瘦弱可怜的模样,挖心一样的痛。回到那个家,看着备受宠爱的张跃春,他的心里慢慢滋生出嫉妒、怨恨。

到了他的儿子六个月大的时候,在他再一次看到自己儿子被工作人员忽视发着烧在角落里虚弱地哭时,他下了一个决定。

他使了手段让孩子发高烧,然后孩子住院。张灿的父母那个时候刚下海不久,忙不过来无法去照看孩子,而陈惠则被他劝了回去——陈惠的月子做得不好有些病根,身体不好,加上那不是自己亲生儿子,陈惠实在是不怎么上心,因此被劝住了。而半个月出院的孩子已经换了一个.

虽然他的儿子已经六个月了,不过已经长期营养不良看起来跟三个月大的张跃春的个头相差不大,只是气色差了很多。回到家,即使有人觉得孩子不太一样,也会觉得是大病一场的原因,再说了孩子小时一天一个样,谁会去怀疑?

就这样,刘爱军拙劣的谎言就这么成功了。

而张跃春在杀了陈惠之后,杀了温禾之后,所有后患尽除,就没有心情再跟张灿父慈子孝了,他控制了公司,张灿也被赶到庙里居住,名曰悼念亡母无心尘世。张灿身体内住的是刘爱军的灵魂,他对儿子的爱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用任命来证明过了。灵魂这种事情太过诡异,他自己都不太敢去回忆,更不要说告诉张跃春真相了。

只是到庙里住而已,只要他的儿子能有锦绣前程,他什么不愿意做?

他这种慈爱却令郁宁恶心。没有原则,没有公义,撇开陈惠带回来的孩子并不是真正的张家种这回事,刘爱军为了非自己儿子腾位置就扔了别人家的孩子,甚至在儿子杀了养母后帮忙遮掩,这样的作为实在是令人不齿。

他住在庙里感叹自己爱子情深委曲求全,哪里还记得当年自己戕害过的无辜人命?

郁宁觉得这种扭曲的父爱极为可怕。他可以想象,等到刘爱军醒来头脑清醒后,肯定能够得到温禾对他儿子怀有歹意的事实,他绝对不会坐视不理对张跃春做出警示。

郁宁走到床边,将手放在刘爱军的头上,眼神肃然。

他替温禾仔细地看着这个亲生父亲的躯壳,将张灿的脸印在脑海。

——你的父亲已经没了,这张脸你将就着看看吧。

在今天之后,没有张灿,也不会有刘爱军,只会有一个忘记了所有的傻子。

郁宁抿嘴,手下开始动作。人脑的穴位更加要紧,郁宁手指飞快,刘爱军颤抖了几下,眼睛忽然睁开满眼的挣扎,最后眼珠子定住,瞳孔散开,迷茫、懵懂,纯真得如同新生儿。

拿出下午刘爱军珍惜地看着的那张的照片,上面是张灿和张跃春的合照。将照片塞进刘爱军的手里后,郁宁离开了寺庙。

在他离开后,刘爱军懵懂地坐起来,照片掉在地上,他捡了起来,歪着头看了看,露出笑容,下一秒却将照片撕掉了。

“嘿嘿,好玩儿,好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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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宁回到员工宿舍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匆匆忙忙洗了一个澡之后已经九点。宿舍里的男人乱哄哄地在打牌、说脏话黄段子,郁宁从床上跳起来灵拎起外套到外面去溜达。

他将耳塞塞进耳朵了,点开录音文件,耳机沙沙响之后就是刘爱军呆板的声音。里头将他如何换孩子,烧了孤儿院以及帮忙张跃春遮掩的事情说得很清楚。郁宁满意地勾起嘴角,关掉文件,设了一个密码存了起来。

张灿那头的线索可以了结了,只剩下张跃春那头是关键。他对张跃春的了解建立在温禾的记忆上,从记忆中可以看见,张跃春的变化是在二年前,总是张扬跋扈的人变得圆滑世故,看着陈惠的眼神闪过隐晦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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