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保这可是我们先来的,都在谈价了,这阿九横插一杠子点什么?""这表弟说的也是在理。"张爷喝了口水,都快谈好了,这算怎么回事儿。
季晓南寻了个凳子坐到地保爷爷身边,"这买卖最后没定下来就是还有变数。再说了,做什么还不得有个近水楼台先得月,这地就在我家屋后,哪儿有让几个爷儿包了哥儿家门前的地。"
罗夫婆辩道,"这做买卖的都是价高者得,从来没听过还凭地界的。我表哥是什么人,好歹也是秀才,岂会贪图你家。地保公,这地啊刚刚不已经是谈的差不多了,五两银子一年,我们包三年。"
"合着这是有人财大压人了,地保爷爷这地的收入既然是算村里的收入,那我也不能让村里吃亏,他们五两我们也五两。"地保笑着看了季晓南一眼,这个猴精儿,无奈的说,"这青山村儿,虽说是小村子,可是这花钱的事项也不少,找人打更吧,年底或是收成防个灾防个盗的,还有这修路钻井不都是村里的事儿,这不县里又摊派了四十两什么基金会的钱,这还有十两没着落呢!"说着一闭眼,随他们两家争去。
"地保公,这我们五两他也五两,这不是我们这儿划不来,昨儿都讲明了,这地那阿九每年都有一股的利,这钱还有他的一份儿,他出的可比我们这儿要少啊!"地保心里啐了罗夫婆,我管你是不是少了,我就管这村里的进帐,拎不清。
"我拿钱那是村里给我季晓南的一个公平碍着你什么事儿了。这地今年才赚六两,你倒好出个五两,你是什么居心!"罗夫婆冷哼了一声,"赚多少还不是你说了算,你敢把契子拿出来把大家伙看看吗!村里卖的都是三文钱两个,你倒好赶了个早居然卖一文一个,说出大天我也不信,要我说这起码好赚个九两,十两的。"
想不到这罗夫婆还有点脑子,季晓南觉着有点棘手,"你倒是说说看,我干嘛赚了银子不说,我就那么门清你早上追着我吵吵就是打着我这地的主意,意图夺了去?""你的地?那是村里的公产!"罗夫婆厉色道。
"哎哎哎,别吵了,你们俩,这两个夫郎在地保公面前的吵吵不是扰了地保的清静,算了,为了给青松出份力,我出八两,也包五年,一共四十两,地保公要是答应,我现在就去请村长,派人回家拿银子。"地保没说话,看着季晓南。季晓南适时地掉了眼泪,"难道这世道真是财大压人,断人活路。"
"你怎么好这么说,这么说,你手上也有六亩地,又有着村里的照顾,一年二十两没有?你这孤家寡人的可不是算得上村里的富户!"季晓南抹了抹眼泪,"你个罗夫婆,我真不知道怎么得罪你了!处处于我过不去!我这儿哪里孤家寡人,我在县里认了这个弟弟,相依为命,衣食住行全是靠我,马上又是来个小祖宗,地保爷爷你说说看这日子怎么过!要不这样,我现在能凑出三十两,村里能不能让我赊着,我年底前必能还出十两。"春娇也站在季晓南身边嘤嘤地哭了起来。"这……"地保看着季晓南也觉着可怜,可是这又不是自己家里的,不能一股脑念着私情,看着两边盯着自个儿眼神真真是犯难!
正在这时,郑之清从门外跑了进来,"地保公,地保公?你就是地保公?"地保看着自个儿面前的年轻人,"你是哪个?""我,我是郑清。我今儿是来谢谢昨个儿来让我搭顺风车的两位小哥儿,听说他们今儿来买地,我正想买个地安顿下来,就想出来看看什么情况!"说完转身对季晓南二位示了示意。
地保叹了口气,"一亩山地,八两银子一年,这不一个要赊,一个要付。"这青年笑得一抹阳光,"这不就难为地保了,这左也是人情右也是人情。""可不!""那我有个办法,我虽说是个外乡人,可是我也想找个地方安顿下来,这地保要是把地租给我不就不得罪了?那我就出十两银子一年。"说着朝怀里掏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但我有个要求,能不能让我在地旁盖个屋子,起码好遮风挡雨。"
地保一脸喜色的看着郑之清,"现在二位可有话说。"那张爷想着四十两已经是最高,五十两该不会赔了吧,遂想想还是算了。那罗夫婆只要地不在季晓南手里,在谁手里都成。地保笑着拉着郑之清的手,"走,我和你去找村长签契子去,晓南你也跟着,把买卖和这位郑爷说说,你也别置气,这样你一年也有一两银子的贴补呢!"
季晓南叹了口气拉着春娇跟在了地保的身后,回头看了看罗夫婆得意的嘴脸,真是蠢才,知道什么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