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逝去,十五年的光阴对修道之人来说不过是弹指一挥间,但是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呢?
妙手堂。
正座上一位头发乌黑,脸色发青的老者怒视着座下。不知过了多久,他猛地一拍桌子,冲座下的百十名弟子吼道:“你们都是我的亲传弟子和传功弟子,谷里的规矩你们也懂得不少,特别是这一条。连记名弟子都不会犯的错误,你们太让我操心了。说!是谁和凌门的晓岸去了谷中禁地?”
这语调、这气势,除了霍伯昌还能有谁?
座下无人回声。
霍伯昌的目光从左看到右,从前扫到后,最后道:“是不是连朔你这小子呀?”
一名少年微微抬起低下的头,用眼的余光看了看霍伯昌的表情,轻声道:“师父,不是我。”声音显得十分委屈,一般人听了肯定不会再怀疑他。
可霍伯昌不是一般人,他瞪圆双目,大声道:“到底是不是你?”
“真的不是我。”连朔的声音更低了,好像要哭出来一样。
霍伯昌哼了一声,道:“天阔,去尽元峰把谷主请来,问问他晓岸的供词是怎么写的。”
“慢!师父,是我。”连朔猛地抬起了头。
座下传来一阵笑声。
霍伯昌又是一拍桌子,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他厉声道:“你们有什么好笑的!你们小师弟今天犯的错误就是为了给以后的你们敲响警钟。”
座下一人笑道:“为什么总是小师弟来给我们敲警钟啊!”
人群中又是一阵笑声。
霍伯昌眉头一皱,道:“一会儿连朔留下,我有话说。”他又向下看去,待下面的取笑渐渐消失了以后,便道:“明年六月三日就是百年一度的尽元之会了,落尘谷作为天下正道之首,应该有些拿得出手的真本事才对。今日听谷主说,尽元之会共有三十二位选手参加,清然山、法印寺、仙灵堂及归海山庄四大派各出六人,我谷出八人,光人数上就已经占很大便宜了。”
“师父,那我们是不是先从谷内比一场,然后让获胜者去参赛呀?”座下一人道。
霍伯昌道:“谷主本意是如此,但魔教近来暴动频繁,无恶不作,我等担心两次大赛后,谷内实力会大减,让魔教有机可乘。另外,今年赛一场,若明年再赛一场,对我谷的参赛弟子或多或少还是有影响的。”
“那我们让谁去呀?”座下又一人道。
霍伯昌横了他一眼,嗔道:“你就不能等我把话说完再问呀!刚才说到我们不准备在谷中再设置一场比赛,所以凌门、谭门以及霍门各出三名弟子,再通过比试刷下一人。”
座下议论声又起。
楚天阔见霍伯昌神色不佳,便立即喝止众弟子,冲霍伯昌道:“请师父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