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鹏深深的叹了口气,想起当年黄金岁月失学后投入了黑市场,那是迈进腐化堕落的悬崖,由此人生的步履投身于万丈深渊,也许那是鬼使神差,或者是万般无奈,总之,在那花一样的年龄每天奔波黑市场投机倒把。大鹏接着向雅琴倾诉着过去的回忆::“在铁中上学时修自行车我认识一位刘师傅,在二马路修车部我向他求助,经他介绍在通东路车部学徒,每月18元工资,也算是有了自己的工作。一天忙的不可开交,就是因为我把粮食关系起到食堂在车部住,嫂子经常来捣乱,她是为了我那33斤粮食定量,最后把我的行李搬回家就此失业,我又开始过着忍饥挨饿的生活,可是我再也看不到那猪食缸上有豆腐渣了。
星期天哥哥带我去火车站,在铁路商店排队买香烟,是伞兵牌一角四分钱给两盒,我们连续排了五次队就是二十盒烟,他带我在火车站广场见旅客就问:“要烟吗?”一元一盒时间不长全卖光,二十元去本一元四净赚十八元六,把哥哥乐狂了,带我回家见嫂子,这一上午赚了哥哥半月工资,哥嫂看到了光明。
从此哥哥让我每天去捣烟,放假他也来捣卖,并带我去一百商店门外买粮票,每斤粮票三元五,到火车站卖给旅客四元钱,一天倒卖五十斤净赚二十五,吃饭不愁花钱也不愁。我不仅开始敢在外买着吃,后来我能下馆子还要盘菜,起名叫雪花菜,其实就是豆腐渣炒大葱,这豆腐渣还是没有猪食缸的好吃。在黑市场管理所的追逐下,每天我最少交家二十元,哥哥参加一天能挣四五十,哥嫂真是欣喜若狂了。后来不单纯是倒烟倒粮票,还有什么布票、鞋票、肥皂票、糖票、打火石……。
火车站管理严哥哥带我去东市场,黑市里人山人海各种买卖吆喝声嘶力竭,一件衣裤买了转身卖就赚十几元。东市场有两个寄卖行,只要你早去排队开门就往里闯,到柜台见布类衣裤就让服务员开单子,只要单子到手谁也没权再买,再按单子审查各件能赚钱的去交款,不赚钱的单子扔掉了之,交钱买的衣服到黑市转手就挣二三十元。
每尺布票值两元钱,寄卖店议价员是不按布票价值评估的,还分寄卖百分之五收费,那些怕丢面子不敢在市场卖的来寄卖点,议价员评估时分寄卖或要现钱,如果寄卖不仅收费,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卖大部人要现钱。我把抢购的衣裤卖了再来寄卖点,在那些排队卖衣服的人中做买卖,:“我给现钱,卖给我吧。”为了多卖点钱很多都是单独交易。
就这样一天少则能挣二三十,多了能挣四五十元,一年下来上万元。别说是挨饿了,大米、白面、鸡、鱼、肉、蛋想吃啥买啥。哥嫂把我当成摇钱树,笑脸相迎、作揖夸奖几乎要拿板把我拱起来。哥哥神采奕奕拉着琴,嫂子唱着乐曲炒着菜,在那自然灾害的年月,歌舞升平过着神仙的日子,他们沉寝在幸福之中。
有一天我和往常一样坐汽车去东市场,售票员是李淑清她坚决不收票钱,在我下车时就不该当众把五分钱扔进钱袋,自尊心伤害的感受她会哭的。
哥哥带我开始捣黄金了。巧合中哥哥花27元买了个戒指,被一个矮个胖老头发现,他把我们带到一百大楼后家里,他用试金石验过戒指放在天平上,说是7瓦重,每瓦12元给哥哥82元。老头介绍:“现在银行每瓦按3.07元收购,你们每瓦按6元收购,送我这每瓦给12元有多少要多少,要记住每3.57瓦为一钱,马镫式最大的才3钱,戒指里面必须有产地、足赤、98或99字样,金戒指是软的,用手能把它缕直,千万别上当,我的家是危险地,来的时候要格外小心,千万记住了。”
自那开始哥哥有空就往银行钻,碰到有卖戒指的高一倍价收购,他再让我背着书包去送货。为了挣到更多的钱,哥哥跟在我的后面,等我和老头交易完走后,他在那守候着,老头出门他在后面再跟踪,一直跟到南市场的一家,后来他打听到那家以18元一瓦收购,关键是敢不敢给他送,让老头发现怎么办?
这一天哥哥让我手上戴着两个金戒子去老头家,我背着书包走进那个胡同惊住了,门口站着三个警察,我犹豫片刻还是走进屋,另有两个警察翻箱倒柜在搜查,老头戴着手铐对我说:“上你二叔家吃饭吧。”借着话音我出了门,走出胡同我坐倒车回了家,从那以后我们再也不敢做金戒指买卖了。
哥哥在街道开张证明去药店买了六包麻xx,一元的本钱却卖十二元,后来哥哥让我卖了麻醉药,我在东市场喊着:“麻x素!麻x素!樟x酊!索x痛!氨x加!氨x碱!苯甲xxxxx!盐酸去氧xx碱!”这些药含有大烟的成分,是严禁药物。而哥哥在黑市168元能买到医院的证明,再花168元在药库可买三千支咖啡x五瓶xx酊,一瓶xx酊最低能卖50元,不仅东北患有气管炎的人较多,尤其那些赌博的,只要打上一针可x因精力倍增。在市场喊上一嗓子,买药的人立即围上来,要尽快把药卖完,高度警惕市场管理所是要抓人的。
在那严寒的冬季,我戴着列宁白卷毛短皮帽喊着药名,过来两名带红袖标的把我拉到管理所。身上的药被搜走了,一个姑娘紧靠着我坐在长椅上,她也是卖药被抓的,大概因戴列宁帽她把我当成女的了,管理所的人先后让我们填表、警告、药品全部没收,最后把我们俩放了。
哥哥又开始做假药,开证明不仅买六包真xx素,再买六大瓶维生素保宁片,替换商标再把真xx素片放在vb片上面,让我在市场批发给药贩子。虽然这种药不伤人,但终究这是在骗钱,在市场是不能常干的,哥哥就带我去龙江、哈尔滨、长春,我不仅在长春市场被抓,而且送孟家屯收容所卸煤干活一个月。从此恶运在向我靠近,杨庆安从派出所调到分局,由于他的出现和哥哥产生了不解之怨。
夏成林在劳教所两年被放了,他在东市场不仅把我绑架、伤害、胁迫入室盗窃,在他的谋划中我终于步入了万丈深渊,直至如今越陷越深不能自拔。
:“雅琴,已经半夜一点多了,今天咱们就说到这好吗?”
:“行,不要辜负我妈的好意,明天你一定要来。”
大鹏答应着,他们还是拥抱着,度过了那可贵的第四个约会之夜,最后还是恋恋不舍的分手了。请看第17章:夏成林绑架作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