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洪宇惊叫,随后意识到自己的音量过高,他急忙掩住嘴向四周张望一眼,然后压低声量,“你说阎清桓就是那个黄玩玩的生父?这怎么可能,你没搞错吧?”
“我注意那个黄玩玩都注意了十五年,从我爸死的那一年就开始了,你说我还会搞错吗?”
“我想我好像明白了什么,那这场游戏还继续吗?”
“当然!没有见分晓的游戏哪有不继续的道理?”
“嘿嘿,这样好像更有趣了。待会,我抽空去一趟你那。”
“嗯,小心点。”
“OK!”
审讯室中,黄玩玩感觉有些饿了,伸手摸了摸那瘪瘪的肚皮,偷眼看向秦朗,轻咬了下嘴唇,“朗哥,我饿了!”
若换作以往,秦朗在听到这句话时就像接了圣旨般在第一时间内丢掉手头上的事务,钻进厨房为她准备可以下腹的美味。
但是,此时的秦朗却无动于衷,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没有表情。
因为没有足够的证据,所以她还不能算正式的疑犯,也就没有被隔离审讯,只是进行惯例的讯问。“把事情的经过交待清楚了,我们可以为你准备丰盛的晚餐!”审讯员用记录笔扣击下桌面,示意黄玩玩配合。
黄玩玩撇了撇嘴,在她听来,那位审讯员现在说的就是抗战电影里日伪军对地下党员常说的那句经典台词:皇军是以宽大为怀的,只要你都招了,皇军一定不会为难你嘀!
她拍桌而起,口气有些烦燥,有些不耐,有些压抑。“我都说了不下二十遍了,我根本就没有到过江心公园,也没有见过楚果果,更没有偷了她的孩子!究竟要我说多少次你们才会相信呢?”
“请你严肃点!如果希望我们相信你所说的话,那么你就必须拿出比这监控更有力的证据!”办案警员显然也是耐心将尽,对着黄玩玩微吼。
黄玩玩深吸一口气,将心火强行压下,慢慢的坐回椅中。
转过身看向秦朗,面若寒霜,目光如矩,语气如针,“朗哥,我就问你一句话,你相不相信我?”
秦朗回视着她,拧眉微思,“我不知道。毕竟这有可能关乎两条性命!我不能感情用事。”
从秦朗的立场来看,他这么说也并没有错。毕竟楚果果还处于昏迷抢救中,那个孩子还是生死未卜,黄玩玩耸了耸肩,轻吁声,眼底有着淡淡的失望,“算了,我最后再说一次,我根本就没有到过什么江心公园,也没有见过楚果果,更没有偷她的孩子。至于信不信就随便你了!”
看着她那清澈的明眸,秦朗沉默着,此时唯一让他觉得费解的是,这一切如果真的是她干的,那么她究竟会出于什么动机?
但凡作案都有动机,他却总是猜不出会让她这么做的动机。
若没有动机,那么怎么可能会对一个无仇无怨的人下这么毒的手?
“队长!”警员小张在门外汇报。
“进来!”
“队长,从现场来看,当时除了受害者外至少还有三个人在场,从抢救医生那询问得知,给受害者剖腹的人应该是受过正规训练的专业人员,也就是说,极有可能也是位医生!另外据那案发的房主回忆说,一个星期前,有个年轻人向他提出短租,并且交了一万元的押金。”小张将所查访的结果一一上报。
“能找到那个年轻人吗?”
“这恐怕有点困难,房主说当时那个年轻人是戴着压沿帽来的,裹得一身严实,声音有些沙哑,说是得了感冒。”
徐队长凝神细思,从查访的结果来看,这应该是一场蓄意伤害案。
医生二字让秦朗的神经一紧,一个念头闪过脑海,只可惜闪得太快,他未能及时的捕捉到。他将目光转向黄玩玩,俊眸微眯,思忖着,如果没有他做后盾,以她的本事与条件,恐怕是办不出这么周密的计划。
“看什么看?反正我该说的也都说了,爱信不信!”黄玩玩抿着嘴,翻了个白眼,伸手端起桌面上的白开水一饮而下。
看着她那倔强又憋屈的模样,他竟然莫名的想相信她。
相信她等于相信自己的眼光!
盯着她手中的水杯,秦朗轻皱下剑眉,“给我一晚上的时间,让我好好想想。我希望明早再见到你是,我是相信你的!”
不等众人回神,秦朗便迈开长腿扬长而去。
他得去一个地方,赶在所有人之前到达。
虽然监控里拍到了黄玩玩,但因街头监控的像素有限,外加距离偏远,角度不准头等多方面原因,他始终没能正面且清晰的从监控中看到黄玩玩的脸。
尤其是监控中那个高挑女孩最后的回头,让他有种她是刻意露脸,为得就是让大家看清楚她是黄玩玩的感觉,然而也是那个侧身回头的姿势与背影无意间勾起了他的一个回忆。
隐约间记得当初苏悦新摔倒住院时,他曾抽空到楼梯拐角处抽烟,在丢弃烟头,准备回病房时,他似乎从落地窗前看到楼下的那片草坪中有一个背影极为熟悉的女孩。
那时的他只觉得的眼熟,竟一时没想起来是谁。
现在回想,猛然惊觉,那个背影竟是像极了黄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