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还是秉公办理了?”储沂轩依旧端着那副怀疑的神情,反问道。
县老爷又点头,“是,下官真的没有冤枉刘老汉啊,还请王爷明察。”
“本王问你,刘老汉承认这些的时候,可是在受了重刑以后?”
“不,不,是他自己主动承认的,下官根本没有逼迫他半点。”这一点,县老爷还是可以挺着胸脯做出保证的,因为他说的都是事实。
储沂轩皱起了眉头,困惑地看着面前之人,却仍是没有叫他起来的意思,“那本王就不明白了,他都已经承认了,李大人为何还要对他动用重刑呢?”重打二十大板,连一个身体精壮的年轻小伙儿都不一定能承受得了,更别说是一个身形佝偻的老人家了。
“这……”县老爷再次陷入了答不上来的尴尬处境,不过之前,这一次他在储沂轩还没有向自己近一步逼问的时候,便很自觉的开始了回答,自圆其说道,“这也全是刘老汉咎由自取。王爷有所不知,别看那老头子外表看起来老老实实、本本分分,骨子里却是狡猾的很,只承认了放火一事,却不肯承认是他奸杀的陈家婢女。无奈之下,下官只好对他动了刑。”
“陈家婢女?哪位婢女?”
“就是那位连父母都被闹过来的婢女小燕。”县老爷脱口而出,说完这一句话后,他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可现在再改,已然是来不及了。
果然,在听见县老爷这样一番荒唐的言辞后,储沂轩的面色变得比刚才更为阴沉了,看起来好像是千年寒冰,从骨子里往外面不停地渗着寒意,“李大人是从哪里得知婢女小燕是被刘老汉奸杀而死的?”言外之意是在问县老爷是哪只眼睛看见的。
县老爷的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此时此刻,他真的恨不得狠狠扇自己一个耳光,扇他这口不择言的嘴。那日,陈家大摆酒席的时候,储沂轩也是被邀请在列的,而且还一反常态的选择了参加,可以说是整个事件的见证者,又怎么会察觉不出其中的猫腻呢?
“李大人,你是不是需要一些时间来组织组织语言啊?”储沂轩冷冰冰地问,“没关系,你慢慢组织。咱们说下一件事情……”说完,他又开始了新的一轮逼迫,“不瞒李大人说,本王之所以会来你这县衙,也是因为有人举报,说你私底下收受了陈家人的钱财,才会颠倒黑白,将那可怜的刘老汉活活打死的。”
县老爷被吓得脸色惨白,终于不再固执,主动向对方服起软来,“王爷……下官冤枉,下官为官多年,一直都是兢兢业业、恪守本分,从来没有做过半点过格的事情……”
“本王也愿意相信你,可只凭你一个人的话,怕是难以服众。”说完这一句话后,储沂轩便对身后的长东吩咐道,“给本王把这间衙门好好搜查一番!”
站在一旁的长东早已经是跃跃欲试,听见储沂轩命令了,如同离弦之箭,立刻便开始了行动。
县老爷一下子便想到了还放在自己房间里的大元宝,那些元宝是昨天夜里才送过来的,他还没有来得及将它们捂热乎呢!
不消多时,长东便是命人抬着那满满两箱子的银元宝从县老爷的房间中走了出来,回来向储沂轩复命。
银灿灿的大元宝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烁出耀眼的光芒,晃得人眼有些睁不开了,同时也深深刺痛了县老爷眼睛。
“李大人,这些你要如何解释?”储沂轩问。
解释?还要如何解释呢?这么多的银子,可不是他一个小小的芝麻父母官靠月俸就能赚来的。就算县老爷想要解释,也要找个能说清楚的理由!他紧紧抓住了储沂轩的衣袍,“王爷,下官只是一时糊涂……”换来的却是一记狠辣辣的目光。
辩无可辩,此时的县老爷终于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满是沮丧地瘫坐在了地上,眼神里早已是一片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