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桃的眉头越皱越紧,完全没有想到原本计划好了的事情竟然会败在了苏婉怡的身上。还能怪谁呢?怪就怪她与连翘太不小心了,才会叫别人钻了空子!
“花园里谈到了这件事?”谢小桃假装没有听懂,“五妹妹,你这话可是对我说的?”
“不然呢?你以为我这话是对谁说的?如果没有你在暗地里挑唆,做事情一向都循规蹈矩的大姐姐又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等出格的事情?苏云锦,当着父亲、母亲的面,你倒不如大大方方承认了,免得到时候被查出来,丢人的还是你。”苏婉怡开始向谢小桃施压,咄咄逼人的架势,简直像极了一只吃人的小老虎。
谢小桃诚惶诚恐,“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委委屈屈道:“父亲、母亲,锦儿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根本就不知道大姐姐打算趁夜离开的事情,虽然不明白五妹妹为何要把这等莫须有的罪名强行扣在锦儿的头上,但锦儿真的是被冤枉的。”柔弱的声音中透着几分哀戚,好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
“被冤枉的?你是想说是我冤枉了你?”苏婉怡瞪起了眼睛,恨恨地问道,“当时,你与连翘在花园里谈论这件事的时候,我就在假山后面,亲耳听见你与连翘说打算帮助大姐姐趁夜离开侍郎府,还说会想办法支开看守后门的家丁!”
“你确定这话是我说的吗?”谢小桃认真地问,“五妹妹,当时除了你,还没有其他人在。”
当时的苏婉怡其实是打算一个人清静清静的,连贴身丫鬟都没有带,更别说还有别人在场了。“难道我一个人听见了,还不足以叫你承认一切吗?”
“如果是五妹妹一个人的话,我想可能是你听错了。我是去过花园里不假,但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那样的话!”就算是说了,谢小桃也不会当众承认的,“五妹妹刚刚也说了,当时你是假山后面,隔着那么一层厚厚的岩石了,保不齐就有听错的时候,就算一个字都没有听错,但你又怎么能肯定说出那样的话的人就是我呢?”说着,她再次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苏绍和陈玉珍的那边,“父亲、母亲,锦儿真的是冤枉的,请你们一定要相信我。”
“哼!”苏婉怡闷闷地哼了一声,“我耳朵不聋,还不至于听不出来你说的话!”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了连翘,寻思着要不要突然间诈她一诈,但这样的想法只不过持续了片刻的光景,就被她立刻否认了。谁又不清楚连翘与谢小桃是一心的,就算她问了怕是也无法从连翘的口中问出来什么的。于是,苏婉怡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五妹妹,万事没有绝对,当时就你一个人在,又隔着一厚厚的假山,保不齐就听错了呢!”谢小桃依旧咬定是苏婉怡听错了。她可不想因为这件事而叫自己好不容易才与苏绍夫妇建立起来的信任在顷刻间土崩瓦解。
“苏云锦,你果然是死鸭子嘴硬!那我们不如把今夜负责在后门当值的家丁找来,对峙对峙,看看到时候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不消多时,老妈子便带着负责值夜的两个家丁走了过来。
陈玉珍并没有直接说出找他们来的目的,而是采取了迂回的方式,笑着问:“四小姐下午丢了一只白玉耳环,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见?”
两名家丁面面相觑,然后齐齐地摇了摇脑袋,“夫人,今天下午开始,我们兄弟俩就没有见过四小姐,她的耳环应该不会在后门附近丢的。”两人的态度十分坚定,因为从下午他们值班的时候,就未曾看见过谢小桃的人影。
苏婉怡微微一怔,但很快又想到了什么,“那你们有没有看见这丫头!?”她伸出手指了指站在谢小桃身边的连翘,见着对方依旧是在摇头,还是不甘心地问,“那绿屏呢?或者是张嬷嬷,再或者是那个小野种!?”
“啪!”一声脆生生的巴掌声打断了苏婉怡的喋喋不休。是谢小桃,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然站起了身子,对着苏婉怡丝毫不留情面地教训道,“五妹妹,不管你怎么污蔑我,我都可以不放在心上,但偏偏容不得你说景康!他已经够可怜了,难道你还不肯放过他吗?”
原本就在气头上的苏婉怡,被谢小桃的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扇懵了,但回过味儿来以后,则是更为强烈的愤怒,“你敢打我?果然是野种的姐姐,和那野种都是同一路货色!”说得越来越难听,完全没有了大家闺秀的样子,生气归生气,但仍是没有忘记自己要做的事情,“是不是被我说中了什么,所以你才着急堵住我的嘴巴?苏云锦,今天咱们就好好把事情捋清楚,一旦被我查出来什么,我会连着这一巴掌一并讨回来。”说完,她看向了那两个家丁,“你们两个,跟我好好说清楚了,今天到底有没有见过四小姐,或者她身边的人!?”
两名家丁依旧摇头,否定着,“没有,我们两个真的没有见过四小姐。从我们俩当值开始就没有任何人去过后门!”
“放屁!那我且问你们,我大姐姐是如何企图通过后门逃走的?”苏婉怡语气越发的不善,“是不是非要我给你们一点颜色看看,你们才敢招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