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末偏了偏头,瞧一眼正看着满地狼藉有些手足无措的知雅,蹙了眉哑着声音问道:“你这妮子,来我的屋子里作什么妖?”
“我、我……”知雅对着茹末的视线,心里不知怎么的居然开始升腾起某一种心虚来,垂在身侧的手不安地握了一握,缓了片刻才勉强将情绪调整过来,道,“都已经卯时一刻了,我见着姐姐还未起身,是以这才过来瞧一瞧的。”
这话说出来,整个人也仿佛松快了许多,心中倒也没那么虚了,上前半步,忧心地瞧着茹末的脸:“反倒是姐姐,你这是怎么了?昨天夜里瞧着你脸色就不好,这一晚上过去,怎么不见半分起色,反倒是越发严重了?”
茹末勉强撑起身子,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晓怎么会如此。”
“姐姐还是快别起身了,仔细身体受不住!”知雅赶紧将惹扶住了,犹豫了一会儿,道,“你现在这副样子,就算是想要去娘娘身边伺候,怕也是不成的!只怕你到时候失仪人前,反而将娘娘惊住了!”
茹末顺着知雅的意思重新躺了下来,瞧着她,眼底有些忧虑:“那……你说怎么办?娘娘和皇上那头还等着人伺候呢。”
知雅闻言,眸底有光一闪而过:“这样吧,姐姐且先在屋子里歇着,待会儿我去叫人请个大夫来与姐姐瞧瞧。至于娘娘那边,我就先替着姐姐去伺候着。娘娘知道茹末姐你病了,想必也不会过多苛责的。”
“如此……”茹末垂了垂眸,似乎还是在犹豫,片刻,抬了眼看知雅,眼底流转着一点淡淡的感激之色,“那就有劳妹妹了。”
“茹末姐姐哪里话!”知雅笑着,过去替茹末茹末将被子掖了掖,“时候快来不及了,那我就先去娘娘那处……姐姐还是再睡一会儿罢。”
茹末点了点头应了一声,知雅见了,又瞧她一眼,这才轻手轻脚地转身走了。
待等得那头知雅将她的房门关了,茹末这才咬牙又坐了起来。
伸手将凳子上的宫裙抖开了,发觉被自己夹杂裙中的那一包“情浓”已经不见了踪影,微微抿了抿唇,惨白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个似有若无的讥笑。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从枕头下面摸出一个瓷白的小瓶子,拔掉上面的红布塞,从瓶内倒出一粒褐色的药丸,扫了一眼那粒药丸,然后闭了眼吞了下去。
东宫里,钱太医连夜又重新配了一张方子,佐着那半杯血,让洛骁给闻人久喂了下去。
起先人还没什么反应,只不过约莫半柱香之后,闻人久的脸色却逐渐有些青黑,整个人也因为着某一种从体内爆发出来的疼痛而低低地□□出声。
“太医,这是怎么了?”洛骁坐在闻人久的床头,看着他微微扭曲而挣扎的模样,拧着眉头侧着脸问了钱太医一句。
钱太医赶紧上前为闻人久诊了脉,然后瞧他一眼,收回了手:“无碍的。不过是殿□□内的毒正在对那杯血进行排斥所以才发生了这些子反应罢。”站起了身子,“只待这一阵子熬过去了,人大约就能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