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快晌午了,该是饿了罢?”洛骁拿了一个食盒走到闻人久身旁,而后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怎么还是这么热?”
闻人久没说话,只是在洛骁要将手拿下的时候伸手将他的手腕按住了:“别动。”
洛骁一愣,随即便是明白过来。他方才从外面进来,手还是凉的,此刻放在闻人久的额上,对他来说倒是舒服。索性也就不动了,将那头捞到自己的怀里,低头亲了亲怀中人精致的眉眼:“舒服么?”
“舒服。”闻人久并不抗拒洛骁,他微微眯着眼,猫儿似的、整个身子都被洛骁揽着,宽厚的胸膛他倚着,觉得要比硬邦邦的马车车壁要好得多。
自从两人互通心意之后,闻人久在洛骁面前终于难得的乖顺了些。虽然只是一些,却也足以让洛骁欢喜的心脏都要失控了。
一只手在他的额头上捂得热了,将另一只冰凉的手贴上去,再用之前的那只手打开了食盒,执起筷子夹了些吃食喂给怀里的小人儿。
连日的发热让闻人久面对再精致的食物也失去了胃口,但是熬不住抱着他的这个人在他耳边低声哄轻声劝,这会儿饭菜都喂到了嘴边了,好歹是用了一些。
喂了几口,见那头偏过脑袋,实在是不想用了,洛骁也就不再逼他,将食盒盖住了,将怀里的人反转过来横抱着,亲了亲他的唇。
先是细细地舔过那艳色的唇瓣,将上面干涩的地方湿润了,随即撬开唇缝,一点点地舔着那可爱的贝齿。
“阿久,张开嘴。”
闻人久双睫微微颤了颤,到底没有反抗,将自己闭合的牙齿微微启开了一丝缝隙。洛骁却不放过这一丝小小的缝隙,他的舌极灵活地从那缝隙中钻了进去,温柔地抚慰过闻人久口中的每一个角落之后,那温柔便迅速褪去了,霸道的舌缠住了对方,凶猛地挟裹着它要求与之共舞。
暧昧的银丝从闻人久的唇边溢出,却又被洛骁贪婪的舔舐干净,那舌凶猛地纠缠着他,直到那头快要喘不上气了,却又重新回复了温顺,细细地、温存地在他的下唇上厮磨着,间或落下一记轻咬,并不如何疼痛,却带上了几分诱人的旖旎。
“你的嘴里好烫。”一吻罢了,闻人久已经在洛骁怀中瘫软成了一团,洛骁抱着他,呼吸也微微有些不稳。他与他的额头相抵,双唇似有若无的贴合在了一起,“你的发热真的无碍么?”
闻人久喘了许久呼吸才慢慢平稳下来,只是白皙的脸上染着薄晕,桃花似得眸子里水盈盈的一片,看的洛骁心口又是一动。
“无碍。”闻人久声音倒是冷静的,“不过是蛊虫状态不佳,加上这些天连续赶路产生了一些不适罢了。待得到了帝京,找几个巫族的医师过来瞧瞧便是了。”
闻人久说的轻巧,但是连续几日发热终归不是什么好事,洛骁瞧在眼里也是担心,沉吟片刻,缓缓道:“不然,便叫车队放慢些速度?”
闻人久似笑非笑地瞧了他一眼,洛骁心下暗叹一声,伸手轻轻在闻人久的鼻梁上刮了一下:“我知道了。我不过是担心你。”
“孤知道你担心,只是现在时间紧迫,我们耽搁不起。”闻人久将头轻轻靠在洛骁怀里,道,“你的伤呢?原先还一副气息奄奄的模样,这不过七、八日,倒是瞧不出你是个伤员了。”
洛骁笑了笑,用手轻轻地顺着闻人久一头乌黑的青丝:“那些伤原本就不算什么。”
闻人久倏然抬眸,瞪了他一眼。
洛骁觉得这样的闻人久实在是可爱极了,忍不住抱着他在他额心又落下了一记亲吻,随后才道:“轩王府里听说前夜曾有人特意夜访过我的厢房。”
闻人久冷冷地笑了下:“瞧见你那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没补上一刀?”
洛骁便道:“大约是没来得及。”又笑了笑,道,“要不是你的‘尸首’是由轩王在路上亲自看护,只怕这几日你的灵柩也是要被人一探究竟了。”
闻人久眸子眯了一眯:“帝京传来消息了么?”
洛骁便从怀里拿了一份信出来:“郡主送来的信,只说帝京现在有传言说殿下已死,整个朝堂已是人心动荡。”
“动荡?”闻人久将整封信匆匆扫过,唇角勾出一丝冷淡的笑意来,“这岂不是正好?若不是动荡,有些人怎么肯露出狐狸尾巴来?”
将那信又递给了洛骁,眸子里隐约有暗芒浮动:“既然他们想要将孤已死的消息昭告天下,那孤便如他们所愿。”
洛骁心中自然是明白闻人久的意思的,将信收了,唇边露出一点宠溺的笑意来,将闻人久耳鬓的碎发轻轻别到他的而后,手顺着那头长发滑落,直到执起那发尾,送到唇边落下了一吻:“是了,我的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