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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想起这一幕,普通少年忍不住想要放声痛哭,可是他知道,他不能,他必须坚强,正如多年前的那一幕,他必须要走,而且要走得决绝。因为,他是他的哥哥,他必须要去拼,必须要为自己的弟弟撑开一片天空。
他还记得临走前的那一晚,父亲黯然的背影,萧瑟的话语。尤其是那句,或许,死亡,对于他来说也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他不甘,他不愿,他是自己的弟弟啊,既然父亲一人无法扛起,那就让自己一块来扛吧!
哪怕是拼掉这份性命,他也要去争夺那莫须有的生路!
……
普通少年闭了闭双眼,隐去眼中的泪水,他本以为自己已经习惯,甚至于每次回去都是远远的看上一眼,不敢上前,害怕对方发现什么端倪。却发现,现在想起,依旧是那样的痛心。
他忍不住想要放声质问那苍天,你为什么这么不公!
可他明白,他不能,也不会,天依旧是那天,与其质问于天,不如靠自己,脚踏实地,拼尽全力的靠自己。
父亲,他一定很痛苦吧!
……
呼呼呼!
突然,起了一阵风,风很大,肆无忌惮的刮着,直接吹散了漫天的遮挡。
一个方圆上百丈的大坑出现在地面之上,分外显眼,与望江楼离去的大坑遥遥相应,从上看去,就好像两个大大的伤口,丑陋不堪。
大坑的正中央,站着一个大汉。大汉面容刚毅,披盔戴甲,腰跨一把厚重大剑,看着前方,眼神冷酷。
“是他?”断玄看清大汉的面容,有些疑惑,这大汉,为什么要来?大汉曾经与断玄有过一面之缘,甚至于,断玄的命就是其救下。那是在东丰城内,断玄与客栈小二生死相搏,差一点栽倒在阴魂夺命之法下,幸亏大汉出手,才逃得一命。
现在看来,或许,那次,并不是偶然。
只是,大汉为何要出手?
难道……
内心深处,某个已经封印的角落,不由自主的动了动。
“太师,你来得真及时,不过,你不管你的宝贝儿子,救这个废物干嘛?”大汉双手环胸,脸色不善,嘲讽道。
来人头梳发髻,长袖飘飘,与小侯爷杨远义有几分相像,正是太师,正是其正千钧一发之际,救出了陈浩然。
“樊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太师脸色难看,陈浩然与他的关系,樊力不是不知,明知故问,显然是要让自己难堪。
“奥,我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倒是你,对你那个宝贝儿子不闻不问,反而将这个废物当做宝贝儿子,让人不得不多想。还是说这是你的私生子?”樊力的嗓门很大,一声落下,望江楼畔的武者忍不住窃窃私语。
罗国之内,太师之名,如雷贯耳,太师只有一子,名为杨远义,从来宠爱有加,小小年纪就被加封为侯爷,人称小侯爷。那些认出杨远义的武者,更是疑惑重重,难道其中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内幕?
“够了,樊力,你这么做,镇国侯知道吗?”太师脸色奇差无比,一声怒喝,打断众人的议论,恶狠狠盯着对方,杀气腾腾。如果不是考虑到镇国侯,早已出手!
“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樊力从来快人快语,不用拿镇国侯来压我。还是痛痛快快战上一场才是正理!还是说,你……不敢出手?”樊力拔出腰间的大剑,当啷一声拄在地面上,满是挑衅,那股挑衅肆无忌惮,生怕别人看不出来。
“好,如你所愿。”太师显然也不是什么好脾气,挥了挥手,让杨远义照看陈浩然,随即腾空而起。腾空之时,似乎是无意,似乎是有意,瞅了瞅断玄,面无表情。
“哟,还想吓小孩子呢,别怕,有老子在,没人能伤害你!”樊力豪爽的冲断玄笑了笑,露出两排雪白的牙齿,满是自信,看得断玄会心一笑,遥遥拜谢,却是只字不言。
“哼,真是个狡猾的小家伙。”说着,不再在意,腾空与太师战在一处,气息涌动。
断玄见杨远义离开,自然不会再战,心有担忧,凝神观望空中,希望大汉无恙。
嘶嘶!……
突然,断玄感觉周围传来隐晦的波动,抬头望去,只见头顶如同水面荡起了涟漪,层层叠叠,当空罩下,要把其包裹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