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有车路过,布赖迩都要吠叫,可干红开的车、还是第一次开回的车,布赖迩象知道里边坐的是干红似的,没有吠叫,反而拿出平素亲近人的叫声。干红下了车,冲在院墙伸出头来向她乖叫的布赖迩说:“知道是我开回来的车?”
布赖迩更加乖叫了。
干红进了院门,走到院子里,布赖迩一下子就扑了上来,立起身,两只爪搭在干红的肩上,一头就扎在干红的怀里,蹭着叫着,亲不够的样子。
干红搂着布赖迩的头说:“想我了?想我了?”
干红进了楼,进了二娘的屋。看二娘在床上摆纸牌,干红对二娘说:“咋没看电视?”
二娘说:“没啥好看的,乱乱哄哄的。”
干红要去开电视,二娘阻止,说:“别打开,我嫌吵吵哄,要看上楼上,你爸正看呢。哎,严丫头来了。”
干红顺口问:“在哪儿呢?”
二娘说:“在你屋呗。”
干红听说严梅来了,就三步两步地上了楼,推开门一看,见严梅趴在她床上已然睡了过去。
干红看电脑开着,严梅正跟谁聊天,聊得乏味了,才睡去。
干红去看严梅,见她象个动物一样卷曲着在那里。干红走过去,拿了一床被子,轻轻地给她盖上。往上拉被角的时候,严梅的手翻转来,握住了干红的手。严梅说:“小红姐,才回来?”
干红说:“有一会儿了。今晚没和我严叔去?”
严梅说:“没去。你没去时,我天天去,没觉得什么;你一去,又不去了,突然就觉得没意思了。”
正在这时,干红的电话响了,干红看了看,按了开关,说:“三姐。”
姚欢说:“妹子,你还得去一趟‘维纳斯’夜总会。那姓刘的刚才打出一个电话,约一个姓敢的去维纳斯,意思是保子他们也去。我就奇怪了,吃饭的时候,这个姓敢的不去,怎么唱歌跳舞的时候,他出现了。你去看看,这个姓敢的,是怎么一个人物。”
干红一怔,这个姓敢的,百分之八十是甘红。海卫人口音说“甘红”,听上去,往往听成“敢红”。啊,甘红说晚上有活动,说是跟刘肖桃他们一起去歌厅。真的——吃饭时,他不去,唱歌跳舞时他怎么出现了?
干红应承姚欢。关了手机之后,她对严梅说:“走,小梅,我开车拉你去散散心去!”
严梅一个高儿,从床上蹦起来,兴奋地说:“去哪儿呀?”
干红说:“去维纳斯,山大分校后边的那个。”
严梅说:“去歌厅干啥去?”
干红说:“盯梢儿!还没黑天我就开始盯梢,一直盯到现在,可刺激了,走!”
严梅说:“走!”
干红到她爸屋,对她爸说:“公司有事,我和严梅还得出去一趟。”
到一楼,和她二娘也如此说,就和严梅走了出来。
这个时间往出走,布赖迩非要跟着不可,干红吆喝没吆喝住,开了院门,它先跑了出来,干红往回撵它,它还绕着车,跟干红捉起迷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