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初他打听‘男人喜欢什么样的女人’这事,就是找这严蛮子打听的。这粗货说的极其猥琐不说,事后还拿出去到处宣扬,闹得府中很多武将看到他,都一副‘我懂的’的样子凑过来和他‘交流经验’,让他这个清心寡欲了一辈子的老太监有段时间着实烦躁不已。
为了他家的殿下人伦大事,他福顺可不光是老脸都没了,名声也全毁,还落了一个人老心不老的臭名,惹得府中有些宫人每每见到他都眼含深意。
“去去去,你个粗鄙的蛮子。”
严蛮子哈哈大笑,搔着脑袋,“老子就叫严蛮子,自然就是个蛮子,至于粗鄙,嘿嘿,至少老子不像有的人那样做事儿遮遮掩掩。”
这话把福顺气了个仰倒跌。
“哎,你说咱们殿下凡心大动的时候是啥样,你不是老爱蹲在外面听墙角嘛,说给我听听呗。”严蛮子一副挠心抓肺的样子。
福顺不为所动,“主子的事儿可不是我们这些当奴才能够说道的,自己好奇你去问殿下呗。”
严蛮子一副‘你坑我’的样子。
可他实在是好奇啊,粗壮的手指磨蹭了胡子一刻还没有,就径自迈着虎步靠近这会儿又开始练习射箭的景王了。
福顺膛目结舌,这蛮货不会真的准备去问殿下的吧,这样想着冷汗直流,又不敢上前去制止,怕被那口没遮拦的粗货供出来是他‘让’去问的。
景王单手持弓,正认真的往五十米开外的靶子上射箭,旁边有个抱着箭筒的小太监。
景王练了几年的箭,准头一向不错的,今儿个也不知怎么总是射不中靶心。
严蛮子磨蹭过来,把那小太监推走,自己抢了箭筒抱着。景王以为他是来指点自己射箭的,心里有点窘意,但面上也没怎么显。
“殿下,据说你多了个宠爱的小夫人,怎么样,终于凡心大动了?”严蛮子开口的模式从来是可以把人雷得找不到北的。
严蛮子其实不是真名,本名叫严清,很文雅的一个名字,可惜配了一个五大三粗胡子拉碴像个熊似的外表。这人虽然有些四六不着,并且说话口没遮拦,但武艺确实高强。这么说吧,整个景王府所有武将加府卫,几乎没一人是他的对手。景王当初想习武,自是要找个武艺出众的来教导,于是也就找到了他。
而严蛮子这人走哪都不改本性,有啥说啥,景王虽是有些无奈,但爱才心切,又是自己的武艺师傅,并且还救过自己命,平时也是颇多忍耐的。
此时听到这话,景王面色不显,却是手上一抖,飞出去的箭直接射偏,连靶子都没碰到。
景王晦暗莫名的看了一脸胡子笑得极其猥琐的严蛮子一眼,又把眼神放回原处的靶子上,从箭筒里抽了一支箭出来,开弓上箭瞄准。
这府里与景王稍微亲近点的人,都明白景王的秉性,所以自说自话也是必备技能。
严蛮子嘿嘿猥琐笑了两声,凑近了继续说道:“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快活似神仙?”
这话说了还不算,又开口埋怨道:“我就说了你想不开,这么大一个景王殿下,平日里不近女色,急得老福那老货团团乱转。女人是个多好的物件儿啊,又香又软,晚上抱着睡一觉,啥烦恼都没有了。”
没人回应他,只是景王手里的箭一直也没射出去。
“嘿嘿,老福那老货以为咱们不知道,谁不知道他当初问那事儿,是给你挑女人啊。”严蛮子挤眉弄眼的用胳膊肘撞撞景王,笑得猥琐,“他是不是给你挑的都是些奶|子又圆又大的屁|股肉多又翘的,嘿嘿,男人都喜欢这样的,别太感谢我啊。”
按理说,换了旁人听到这话都会恼羞成怒,景王的思想与人大不一样。听了这话,心中有点尴尬之外,脑海里却反射性划过一个念头。
还好,确实越来越大了。
谪仙之所以会是谪仙,是因为他不近凡尘不沾女色,为人清冷寡淡。可如今谪仙沾染了女色,在严蛮子这粗货的心里,谪仙就不是谪仙了,而成了一个闷骚过分的男人。
既然是了人,又同是男人,那么在一起自然可以说些男人之间的话了。而且严蛮子严重怀疑,这谪仙似的景王殿下会不会做那事儿,该不会连门路都找不到吧。
当然,这种想法有点无稽之谈,毕竟景王也是有妻有妾的,只怪他历来给人是这种清心寡欲淡漠凡尘的形象,也难怪思想异于常人的严蛮子会如此想了。
想了就说,这是严蛮子的秉性。
“殿下,话说,你会吗?”甚是怀疑的眼神儿瞅了景王一眼,颇有些用心良苦,“要是不会可千万说啊,不会咱可以学,师傅我教你。”
景王向来‘单纯’的脑袋已经跟不上严蛮子说话的节奏了,但还是听出了一项消息,那就是这蛮子在说他不会。
狭长的丹凤眼眯了起来,景王突然有一种想把手里箭射进眼前这口没遮拦的熊脸上面。
这时就算再大脑简单,严蛮子也看出景王的不满了。
他干笑了两声,解释道:“这不也是为了你和那小夫人的幸福着想啊,我给你说啊,男人在那方面技术不行可是不行的,会被屋里妇人鄙视的……男人技术好那是你压妇人,技术不好可是妇人压你了……”
他把自己平日里与屋里那只母老虎相处的经验,现套现用的拿来给景王举例说明了,谁知道说者无心听着有意,让景王直接黑了脸。
这边面色越来越冷,那边严蛮子还在继续叨叨,“这妇人啊,你只要把她喂饱了,让她舒爽了,保准你指东她不敢往西,对你笑颜如花……更何况这其中乐趣……嘿嘿嘿……”
福顺竖着耳朵在一旁听不下去了,出声啐道:“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似的,家里养个母老虎,别用你那污言秽语脏了殿下的耳朵……”又对景王说道:“殿下去前院的时候到了,今儿个不练了吧?”
景王默不作声,瞪了严蛮子一眼,把手里的弓递给一旁的小太监,便急急抬脚离去。
严蛮子还在一旁亦步亦趋,口中直道:“老福你这么说实在太伤我大男人自尊了,我那不是怕她,是敬重,懂不?懂不?”
家有河东狮一直是严蛮子心中的疼,以往贪花好色的他现在也被逼的只能图图嘴快活了。福顺的话刚好刺了他的心肺管子,让他跳脚不已。
福顺‘嘁’了一声,用那种很鄙夷的眼神瞅了他一眼,不屑理他。
“跟你这老货说不通。”严蛮子掩饰的挥挥手,还想去追景王,却被福顺连连逼开,只能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