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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顼叩头下去,他出了一身冷汗,手脚发凉,内心极度害怕。
回到家中,却还是害怕,但又想只要过去这劫,看样子兄长却真的活不长久了。
若是他死了,那这天下包括韩子高都可以尽归于我手!
一想起高弟弟,他的心都沸腾了,他也爱了他七年了啊!
毛喜上前问:“王爷,今日皇上下诏召王爷进宫,却是为何?”
陈顼将刚才所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毛喜沉吟道:“王爷,为今之计,王爷最近晚上再不要出门,另外,在家中供奉佛像,为皇上祈福。还有,王爷要派人四下去寻找名医,种种作为,一个都不能少。即使如此,王爷依然要小心才对啊。”
“先生你看,皇兄他是何意?”
毛喜做了一个杀的手势道:“老夫不知,恐怕王爷要万分小心了。”
陈顼点点头,却大声道:“我恨不能代皇兄生病啊!”
在家中供奉佛像,而且家中开始吃素,种种表面功夫,做得甚是周到细致。
却说韩子高去寺庙祈福,他独自来到当日与陈蒨成亲的大佛之前,虔诚祷告:“佛祖在上,弟子与陈蒨陈子华倾心相爱,曾受道弥法师祝愿,在此成亲。可如今子华被病魔缠身,求佛祖慈悲,救他性命,子高愿意用自己的命来换他的命,求佛祖成全。”
他虔诚叩头,叩了一百个,将头都磕出血来,站立起身。看去,突然一阵心凉,那佛祖的双目之下,竟流出两滴泪来。
子高再也忍受不住,悲伤至极,哭道:“佛祖,您双目流泪。可是告诉子高。此事再难周全吗?”
哭了很久,却也无法,走出殿来。大殿外侯着无数的僧人和侍卫们,赶忙紧紧跟随。
他又到了道弥法师的金身前,叩头道:“法师,当日多承您的祝福。弟子韩子高与陈子华成亲,但他的确寿数不高。弟子此生无所求,若是您能听到,求您将子高的寿数给他,若是不能。您当日曾说,子高可以选择自己的寿数,子高在此立誓。若那日到来,子高愿意和他生死一处。”
可是道弥法师只默默地看着他。再无声息。
法师啊法师,您说的对,这一世真的太短了啊!为了什么,您不能将韩子高的寿命匀给我最最心爱的男人哪?!
韩子高茫然走出殿外,今日天空晴朗,万里无云,想起十三年前的二月初,14岁零十个月的自己遇到了那王子一般高雅狂妄霸道的人,他说:跟我走,我许你一世荣华!从此,我中有你,你中有我!
记得他要自己的那第一次,痛的刻骨铭心,当时心中还恨他,但现在再回想起来,却是甜蜜至极,能够把自己的第一次把自己纯洁的身子给了自己这辈子唯一深爱的人,其实是一种幸福和福气呢。
15岁的生日,他送了自己绝地,此时那绝地也在变老,但依然雄风不减当年。从此他教自己读书认字,学习兵法,还有剑术、骑射、枪法。
多少个夜晚,他就揽着自己,温和耐心地纠正自己的书法。多少个白天,他抽空过来,教自己练剑,他常常握住了自己的手腕,教给自己如何将那剑有力而平稳地刺出。教给自己如何防守才不会受伤。
不知道多少顿饭,他都给自己夹菜,婆婆妈妈地要自己多吃,生怕自己的身体长得不够强。和他在一起之后,只知道饭菜早已经全是自己喜欢吃的花样,连他爱吃什么自己都不是特别清楚。
15岁那年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被他打,但那年的除夕,自己要了他,成为他的唯一。
依然记得那第一次,暗夜里他玉色的肌肤闪着亮光,他如此冷漠霸道之人,却为了自己甘愿低下他高贵的头,任自己予取予求。
如今在回想起来,自己依然记得那一次的每一个时刻,每一个细节。记得他的每一次轻颤,每一声低吟。
韩子高的泪水在面颊上滴滴掉落,犹如那夜陈蒨玉色肌肤上闪耀着的珍珠一样的汗滴。
16岁的生日,他送了自己银枪、银马、银剑、银箭、银色的盔甲,配上自己的雪白的高头大马绝地,自己变成了一个战场上的将军。16岁第一次跟着他征广陵,第一次战场上杀敌,射杀了广陵守将。
17岁的生日,遇到了陈薇儿,又被陈霸先派来的刺客刺伤,被迫和他分离,上当受骗后有了宗儿。自己接着随他杀王僧辩,随后那长城守卫战,自己一人杀敌上千,杀杜泰兄弟俩,又跟着平了杜龛。
接着讨张彪,他负了重伤,立下立后誓言,自己也应承下来,冒险去搬救兵,杀敌无数,平了张彪。
还记得他身负重伤,血染青袍,依然一字一句地道:“子高!他日我若为帝,定立你为后!”
“子高!他日我若为帝,定立你为后!”
“他日你若为帝,子高定为男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