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没事儿吧?有什么事情,我去帮公子处理吧。”秦川跟在苏宛絮身边多年,很了解苏宛絮。此时,苏宛絮的脸上虽然没有任何的表情,别人从苏宛絮的脸上读不到什么,秦川却感受得到,一定是出大事了。
“不。你在这里招呼客人,这件事情,我亲自处理。”苏宛絮放下酒杯,走过隔天廊,到了内院。
苏宛絮来到西院,流彩并没有让苏宛絮进正房,而是引着她到了东厢房。
苏宛絮迈步进屋,见沈浣霏在正中坐着,而旁边,坐着一个看上去有四五十岁的男子,他头上包着白色的头巾,身上穿着粗布衣服,从打扮上看,不像是中原人。
“这位是……”苏宛絮打量了一番,只觉得这个人不像是商人,更不像是来捣乱的,看样子,他闯进苏府,应该是有重要的事情。这些年来,苏宛絮在外经商,阅人无数,她几乎可以肯定,这个人虽是闯进来的,但是并无歹意。
“阿澄,这位大哥说要卖几块好玉给你。我看这大哥不像是坏人,而且这玉的成色不错,所以把你叫进来了。”沈浣霏见苏宛絮进来了,起身扶着苏宛絮坐下,而自己则站在他的身边,像是一个贤内助的样子。在外人面前,他们是夫妻,这戏自然要做足了。
卖玉?苏宛絮倒是不吃惊,苏家做的是玉器生意,这玉器讲究的是品质和历史,光靠上好的工匠打磨自然是不行。所以,苏家会通过各种渠道来购进好玉,尤其是有价值的古董,这样,聚宝斋的名气才能延续下去。
聚宝斋是京城最大的玉器行,慕名而来卖玉的人也不占少数,他们有商人有收藏家也有败家的纨绔子弟,不过,到苏家内院来卖玉的,苏宛絮倒是第一次见。
“苏公子,小人早就听说过聚宝斋的名气,小人手上有几块好玉,不求公子给出高价,只求能赏小人一个返乡的路费。”那个人站起身来,学着中原人的样子,给苏宛絮鞠了个躬,紧接着打开身上的包袱,摊在桌子上。
苏宛絮抬眼看看,这包袱里一共有三样东西,一个手镯,一个吊坠还有一个扳指。只是随意地扫了一眼,苏宛絮心里便有了底。沈浣霏说得没错,这三样东西果然都是好东西,在中原是不可多得的物件。尤其是那个扳指,是羊脂玉打磨而成,通体白如凝脂,没有一丝杂色。羊脂玉本就是玉中上品,而这个扳指的玉料,水头足(指玉的透明度,这里指羊脂玉呈现半透明状),油性重,光泽纯白,是羊脂玉中不可多得的精品。
苏宛絮也是一个爱玉之人,一见这羊脂玉扳指,便动了心。但是,尽管喜欢,苏宛絮也不可能轻易地买下来,毕竟眼前的人来路不明,出现得还如此奇怪,她不得不稍作提防。
“兄台的玉是好玉,可是,敢问兄台,您是何方人士?这玉又是从何而来?你既然卖玉怎么不到我的聚宝斋去,反而闯入我的内室,惊了我的夫人?”苏宛絮面无表情,问了一连串的问题。
卖玉人并不慌张,一板一眼地将来龙去脉解释给苏宛絮听。原来,他的确不是中原人士,而是来自西域。西域使者来访,他是使团中的一名乐师。本来,这是两国之间的友好往来,没想到,使者在京城被暗杀,他是使团中唯一逃脱出来之人。可是,他的身上并无盘缠,只是出来之时,带了几块好玉。光天化日之下出来,他害怕被官府的人抓到又怕到聚宝斋见不到苏宛絮,只好借着晚上苏家成亲的时候,趁乱混进苏家。
“苏公子,这都是我国国王赐给我的,玉的质地绝对不差,而且,也绝对不是我偷来的。”卖玉人继续解释道,极力地劝说苏宛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