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大言不惭:“因为我是医生嘛!”
是哦,无良医生,科学怪人。米粒一点面子也不给他留:“我相信伏波身边还有一大把医生呢。”
谜故作叹息状:“哎,人太有名了,他一见到我这个天才医生就肃然起敬,我也没办法啊!”
事实是,米粒被打晕之后,青红跟谜合力将她带出斯加特第二军秘密基地的防线,然后在沉默之林中遇到了前来接应的卡特那家族小队。因为谜不在任务名单之中,他是死乞白赖外加甘当俘虏,才好容易被带回了卡特那驻地。
不幸中的万幸,伏波还算听说过谜的名头,加之谜发誓对米粒没有任何野心,并声称米粒已认可他为唯一的贴身医生,伏波才向大长老禀报情况,并特许他守在米粒身边。
当然,这一切他是不会告诉米粒的。否则岂不是太有损他天才医生的名头了。
但是立刻就有人来拆台:“如果米粒有任何不适,我一定会叫你再也没有机会炫耀天才医生的名头。”
声音很温柔,带着淡淡的金色微笑洒在米粒身边。伏波牵起米粒的手,湖水般深沉的绿色眼眸漾着微微起伏的情绪,令人无法拒绝的红唇轻轻落在米粒小巧的手背上,一切梦幻如同童话中王子见到公主的时刻。
除了旁边那超级厚脸皮地笑脸不识趣地插入其中:“我一出手,米粒小姐保管会好。我天才医生的招牌那可是金字招牌呢。所谓真金不怕火炼,米粒小姐,您放心好了。只要我在一日,绝不会叫你出事的哦。”
如果是斯加特在此,铁定一个拳头挥过去。
不过伏波显然更讲究优雅和品味,他很好脾气地笑了笑,对门口的两位仆人吩咐道:“谜先生累了,请带谜先生下去好好休息。”
谜一派天真烂漫:“多谢啦,伏波。对了,别让米粒小姐太劳累,她刚刚受过惊吓、经历了悲痛,也需要好生休息哦。”
伏波蹙眉:“悲痛?”
“啊,也许我的话得有点儿夸张,简单地说,米粒小姐稍微有些担心斯加特的情况——哦,你别误会啊,就是一般朋友的担心而已,没什么别的意思啦。”
米粒顿时生出端起一把ak47将谜扫成蜂窝的冲动。虽然她跟斯加特之间其实没有什么奸情,但被谜这么一说,反而显得欲盖弥彰,好像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似的。更叫人愤怒的是:谜一说完这句话,立刻脚底抹油溜之大吉,根本不给米粒一丝发火的机会。
“伏,伏波,不是这样的。我跟那个斯加特其实很不对路,他还强迫我给他洗澡什么的,咳咳,我不是想说这个,那个,我的意思是……”米粒结结巴巴地想解释,但一出口,反而越解释越乱,偏偏她跟斯加特之间的那些事说出来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伏波一把将她搂住,紧紧抱在怀里,轻声而有力地说:“不要说了,这些事情根本就不重要。只要你平安回来,其他一切都不重要。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让你去到那种肮脏的地方,还吃了那么多的苦头。放心,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米粒同学有些晕眩。确切地说,此刻的她脸烫心热,红霞满天,呼吸急促,几近昏厥。
天啊,现在这个状况真是,真是叫人好害羞哦。她的耳朵就紧贴在伏波的胸肌上,只隔着一层薄薄的、光滑的丝布。年青男子身体的活力和男性荷尔蒙的气息拼命地释放出来,将她整个眼耳鼻口笼罩其中,从色声香味触法等所有感觉面侵入到她的大脑中,像是一剂高温催化剂,顿时弄得米粒口干舌燥起来。
然后,她就全面陷入了花痴状态,一头闷在伏波胸口,脑瓜子里不停地计较“这样好不好呢”、“是不是应该推开他”、“女生应该矜持一点”之类的问题。
伏波此时的心情也有些紧张。
说起来,他真正与米粒呆在一块儿的日子还不出五天,而斯加特那个土匪强盗却与米粒呆了将近一个月。这一个月里,米粒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有没有被发现真实身份,有没有发生什么会令他痛悔一辈子的事,他一直忐忑不安不敢去想。
如今,米粒终于回到他身边,他甚至不敢开口询问她的经历。他怕,怕她怒目相向,质问他为什么会将她扔下不管,质问他为什么这么久没有找到她,质问他为什么任由她在夜场的经历重重磨难和许多不堪回首的记忆。
幸好米粒并没有变得愤怒,也没有变得忧郁,也没有变得冷漠。她结结巴巴想要解释的模样还是跟从前在阿贡森林里一样。
伏波既宽慰又庆幸,所以一把将米粒抱住,哪怕她真的发生过什么事,他也下定决心好好呵护她,让她慢慢忘掉那段日子。可是,她为什么被抱了这么久,一声也不吭呢?难道她还是生气了?
拉开怀中的人,伏波看到的是一个面色酡红、两眼发直、呼吸若有若无、状甚痴傻的米粒。
“米粒,你怎么了?见到我不开心吗?”
“啊?哦,不,不是的,”米粒被伏波撞破自己发花痴的样子,顿时大窘,慌不择言地说:“那个,我只是有些不在状态而已。”
伏波想起谜临走前含糊其辞说的那句话,心里顿生警惕:难道米粒真的对那个土匪强盗产生了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