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这时仿佛终于看到了米粒,满脸惊喜地行了一礼:“哎呀,真是荣幸啊!女神大人,初次见面,寡人对你的欣赏可是绵绵不绝。我费尽心思培养了一名智者,他却违背了我的旨意。以至于我都不得不怀疑,你是不是真的有什么神力,可以轻易地改变别人的内心。”
米粒看向康斯顿,他面无表情,仿佛什么都没听见。
斯加特不由碰了碰米粒的手肘:“你跟皇帝有仇?”
金大笑回答:“没有,女神跟我并没有任何的仇怨。不过,女神大人,我皇族呕心沥血、数年布局,是绝不会给他人做垫脚石的。而且,不好意思恕我直言,个人认为你能怀孕生子的意义没有克隆体的意义大。所以,如果克隆体能够办到这件事,你的存在就不必要了。我想,这个世界也不需要一个最高的女神。女人,依旧应该是男人的玩物和奴隶才对,不是吗?”
米粒浑身一颤,不敢置信地看着金和康斯顿。
她明白金的意思,如果全世界只有她一个女人可以怀孕生子,终其一生最多也就只能生育几十个孩子,其中还未必都是女孩子,等到这些女孩子长大又能够生育还需要几十年。南星的人类等不及这样缓慢的速度。
而如果克隆体能够生育,那么他们只需要无穷地克隆米粒,让克隆体成为生育工具,很快地为南星人类繁衍下一代,克服基因缺陷。
这样,所有人就能够快速地摆脱圣地的控制,进入一个全新的时代。同时,男人也能够甩掉女神的阴影。继续做世界的霸主,将女人当作一个工具、玩物——许多人尤其是贵族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他们不愿意仰视着女神过日子。
米粒忽然泪眼模糊。
康斯顿既是金的人,想必很早以前他就接到了金的命令,要求他谋取米粒的信任,推动克隆体怀孕的实验。可是他却没有那么做,而是设计让她怀孕。
她以为他只是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才这么做。原来这后面还隐藏了更深的原因——他是为了保护她!所以。尽管痛苦尽管被误会被憎恨,他还是无比坚定地推动了一系列的事情,并通过这样的方式跟她分开。以免金让他继续在她身上做什么手脚。
真的是这样的吗?
她看向康斯顿,他微黯的眸子平静得没有一丝波动,既不反驳金也不赞同金。就像整件事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可是,米粒的直觉告诉她。自己的一系列推测是真的。康斯顿……之所以牺牲他自己和他们的爱情,全都是为了保护她。
她需要很用力很用力才能在金面前忍住泪水。用尽可能平静的声音问:“康斯顿,回答我,你跟我不是偶遇,而是金的命令。对吗?是他要你来接近我的,对吗?”
良久,康斯顿深深叹了口气:“是。你从卡特那家族领地出来的时候,我就跟上你了。所以。我们不是偶遇。”
“原来如此。”米粒的声音似是叹息,又似怅惘,“谢谢你离开我。”
斯加特吃味了,他忍不住凑在她耳边低声说:“别忘了,康斯顿这家伙一贯狡猾,说不定这是他的计谋之一,目的就是为了获得你的同情和谅解。咱们现在的境况……”
“没关系,我不怕。”米粒打开了一个心结,浑身都透着一股子轻快,她眼中闪过一丝冷笑,对着金说:“皇帝陛下,我能理解你的野心和*,可是我不得不告诉你,你毕竟不是造世主,世界并不依照你的意志运行。也许你所寄予厚望的克隆体确实幸运地怀上了孩子,但是根据我的私人医生的判断,她不能够撑到生下孩子。”
金阴柔的笑容僵了僵:“你是什么意思?”
“她剩余的生命本来就不足一年,而孕育孩子需要大量地消耗母体营养,我想她要是能活过半年已经算是奇迹。而孩子的孕育需要九个月,她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你撒谎!”一个人突然闯入全息影像的范围,状若疯狂,“你撒谎你撒谎你撒谎!我既然怀上了孩子,就可以把它生下来,我一定能够生下孩子的。”
克隆体撕心裂肺的喊叫声中充满了不甘和绝望。实话说,米粒说的事情她不是没有想过,因为自从怀孕以来,她明显感觉身体的负担加重,尽管还没有显怀,但稍微走上几步,她都觉得有些喘气。各种怀孕的反应也十分激烈,尽管有皇家御医的帮忙,先兆流产的迹象始终没有好转。
她一直安慰自己,试图让自己相信那只是一般的早孕反应,只不过自己更加严重一点。直到今天米粒揭露了真相,她才感觉到整个世界瞬间坍塌了。
尽管两个人的性格大相径庭,但克隆体的心思,米粒多多少少能体会。她怜悯克隆体,却爱莫能助,只能硬着心肠说:“抱歉,我说的都是真的。”
金也不信,皱皱眉头,仿佛在说服什么人似的:“不要相信她,她只是为了让我出手救她!只是如此而已!”
米粒大笑:“皇帝陛下,我说过了,你不是造世主。圣地也不是。你们却总想强行推行自己的意志,所以你们最终都将失败。”
“胡说八道!圣地已经屹立了一千年!它已经超越了王朝和帝国的存在。”金咆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