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狩帝就没有再问了,他这妹妹一颗心都扑在了驸马身上,是非黑白都分不清楚,问也是白问。“驸马可有什么奇怪之处?”
闻言,公主立刻警觉起来:“皇兄问这话是何意思?”
元狩帝淡道:“只是随口一问,并无他意。”
公主仔细打量了下元狩帝的表情,还是决定要说实话:“驸马偶尔会说些奇怪的词汇,臣妹从未听过。”
“哦?”很明显的,元狩帝有了兴趣。“什么词汇?”
“比如说‘傻逼’,‘宾果’……等等之类的,臣妹都没仔细听,驸马也并不是每天都说,只是偶尔说到时,臣妹听见了,觉得新奇这才记了下来。皇兄……这该不会是哪个小国的语言吧?难道驸马他是细作?!”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公主简直想要昏过去。
“你想多了。”即使是面对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元狩帝也仍然是漫不经心的。“朕都说了,只是随口一问。”实在是驸马出现的太过蹊跷,又父母双亡,户籍等都无处考核,元狩帝也在犹豫到底要不要重用此人。他直觉此人身上有些地方很奇怪,却又找不到证据证明驸马的确是细作,公主又那么喜欢他,他也只好任他去了。
清欢以农民揣的姿势卧在元狩帝大腿上,她好奇地打量着面前的公主。公主的面容与元狩帝颇有几分相似,只是比不得元狩帝精致绝伦,却也是别有一番风情,是万中挑一的大美人。能被这样的美人看重,书生到底有什么本事啊?
心里恶毒诅咒着清欢与其腹中胎儿,表面上,芳姨娘却仍然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这是她惯用的面具,眼底随时含泪,不管是她欺负了谁,都表现的像是谁欺负了她。
其实这真的是芳姨娘疑心病太重,自打进了尚书府,终日担忧这个害怕那个的,以为这个要害她那个要伤她剩下的都想赶她出府……事实上谁没事儿找她麻烦呀,圈地自萌呗,关上门来自个儿过自个儿的,谁闲着没事儿干终日斗这个斗那个的。
尉氏是人家身份摆在那儿,就算她们这些姨娘再斗,人家照样是尚书夫人。除非尉氏娘家倒了,否则到死她这尚书夫人的位子也别想有人撼的动。至于赵姨娘跟钱姨娘,她们都是向家的人,卖身契都还在老夫人手里攥着呢,敢斗?人老夫人一句话,她们就只有被发卖出府的命!
谁也不想斗。大家就想生个孩子,不管是男是女,有出息没出息,这日后老了也好有个依靠。
不是每一个高门,都热爱宅斗。
所以对于芳姨娘一进门来就打的鸡血,众姨娘都觉得很是莫名其妙,事实上芳姨娘没来之前,她们几个人之间感情还不错。虽然不能称得上情同姐妹,但见面打个招呼平日说说话之类的,还是可以的。
可自打这个芳姨娘进门……大家就都乱了套了。也不知这她是哪儿来的奇葩思想,非认为别人跟她亲近是要害她,平日里吃的是小厨房,府里送过去的吃食从来不肯先吃,都得银针测毒,然后下人试吃,确定没有问题了,才敢入口。
就连府里每个月送到各个院子的头油跟用度,她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看了叫人真是不知说什么好。
还有这说话,字里行间都阴阳怪气的,明明是很简单的事情,非要拐弯抹角,转个十七八个弯再说,真是说的人不累,听的人累都累死了。在芳姨娘的“熏陶”下,整个尚书府的人说话都朝着一个奇怪的方向奔去……如同脱缰的野马,拽都拽不回来。
现在两人一见面,互相寒暄几句,都要细细思考对方话里有没有陷阱,是不是真心,就连随口说一句今天天色不大好,都要被怀疑是不是怪着弯儿骂人……
本来那嫉妒心也不是没有,只是大家彼此都能克制,并且能很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身份,是以一直相安无事。可芳姨娘的到来把格局都打乱了,后宅乱成一团,可笑向和安还不知道后院起火,兀自以为妻妾们仍旧像以前一样相处融洽。
就跟一群鲫鱼里突然窜进来一条刀鱼,不互相为食就是好的了,平日咬一咬打一打,那还不是家常便饭?
清欢的怀孕让所有人心头都蒙上了一层阴影。向和安已近而立之年,她们跟在他身边也有数年之久。可这些年下来,谁都没能成功受孕,使得向和安一直膝下无子。大夫也看了,药也抓了,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