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最後,还是皇甫冷动用起准家主的权威,这才取得那出版社的首肯。由当时与韩硕签约的那位人士,在光脑上与韩硕再度进行视讯的会面。
韩硕在约定时间启动光脑,开启通讯与银幕,果然见到了那个欺骗他的青年。而在此同时,他身边的皇甫冷瞪视银幕,就如同暴风似的怒骂起对方。“不过是个家族边缘的旁系,谁给你这胆子来陷害主家的人!你怎麽敢欺骗韩硕!”
皇甫冷早习惯主家威仪,开口就是个相当有分量的威胁,但青年态度却仍是吊儿郎当,他还漫不经心般嘻笑着说话。
“唉~别那麽严肃,我与我爸不同,我可不怎麽吃主次这套。”他先用这句当个表明态度的开场白,後又劈哩啪啦的说後续。
“我说你们啊~懂不懂所谓的商业合约?我签约时可没骗过人,我说宣传时所有作为你都得无条件配合,这可是个公平公正公开的出书条件。至於我要怎麽用,你可以问我,我也不是不会回答,但你没多问就签了下去。你自己说说,这样我骗了你那里?
我就说句心里话,我这里更不高兴你还搞东搞西,我们出书宣传印刷都做了,你这时才要後悔是个什麽想法?你要不就搞自费出书,要不你就好好遵守与出版社合约,合约订下就是要拿来遵守的,都不想守你就别来浪费我们出版社的时间!”
青年太过理直气壮,偏偏他的说法也是合乎情理,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真正做出欺骗他的举动。
韩硕自己明白,当时他确实是因为一时找不到合作夥伴,这才轻率地同意对方的合约,但他不甘心。青年没骗他却也没有与他说清楚,他肯定是知道他会不愿意把真实身分公开,所以要求“宣传期间无条件配合不得干涉”,他这条约就是看准未来他会不愿意,想在事发後堵住他的嘴!
韩硕强迫自己冷静,试图用讲理来文明解决事情。
“我知道我们已经签过合约,但是你恶意隐瞒合约中的争议部分,其实就是用个偷梁换柱的技巧,来陷我这方於不义。我现在与你对话,就是希望以理性的方式解决问题,找出一个每个人都能接受的解决方案。我觉得我们可能有些误会,过去我的书造成你们那里赔上大笔金钱,但是那不是我能控制的部分,你们不能因为意外,而在现在使用这种恶意破坏我*的卖书手段,这是不道德的手法。”
青年听到此,突然就笑出几声,皇甫冷瞪向了他。
“抱歉抱歉,因为听见你说不道德,但我看到你们就忍不住要笑,哎呀别在意~至於你说的解决,我觉得我们之间可能有个误会,我对卖书赔钱这点其实没意见。做这行,谁没个赔钱的时候?就算我爸因为这次惨赔而身体出问题,差点一病不起,那也是他决策失误的问题。
皇甫冷你愿意买回书,我们当然也是感激,毕竟当时你虽然要求我爸帮忙出书,但总归印量与宣传方式,还是我爸自己的决定,你愿意吸收成本我们自然感谢你。所以韩硕你明不明白,我们之间没有误会,我不是为不高兴而使用现在的宣传手段?我没那麽无聊。”
青年笑着对他如此一说,但韩硕反倒更不安心,对方的作风让他完全摸不着头绪。“你到底想说甚麽?你想否定自己恶意隐瞒的作为?”他这样说来,青年却是又笑得更灿烂了些。
“我就是想说,我是个商人,所以我会这样卖书,就是个因为市场的考量。我从我爸的经验中得知,不管是因为何等因素,为你出书本身就有极大的市场风险。你想想,当年你男人帮你投注多少宣传经费,连这样都能惨赔,这告诉我你的书有多不好卖……我这可不是说质量不好,就是不好卖你懂吗?但你却又找上我们这,我们也是有压力的,如果要我们再帮你出书一次,我就只能用上其他的手段,来让书变得好卖~”
青年这段话,让韩硕无言以对,他摆明自己就是为赚钱而如此行动,他想反驳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冷似乎很恼怒,但这个时候,他却也不能让他男人太过逼迫对方。韩硕上辈子也是在文圈里打转,他很清楚圈子间的状况,若他这次真又放任皇甫冷施压,他这辈子就别想正常出书了。
出版社表面是还在文人的圈子里,但内里依然是以商业为重,他们能容忍文品人品不佳,但在商业上的问题容忍度极低。他若是现在不是以理服人,而是让冷压制强迫对方改变策略,那就难保对方不会因恼怒而透露出这等消息。
他会毁约的名声若传出去,这可比卖不好严重得多。毕竟出书一事,合约可说是双方互相的保障,无法确立保障的人,出版社根本不会考虑到合作的事,他可不想就此进入出版界的黑名单。
由於韩硕的这份投鼠忌器,他终究还是不敢做到太多,即使没得到想要的结果,他倒也不敢继续下去。
另一方面,皇甫冷很不满此情况,但是面对视讯对面的青年,他却也是没有能用上的手段。威胁他,他表示他没违约,也不管所谓的主旁支,利诱他,他这时却又清高起来,表示他赚亦有道,不接受自己正当赚来以外的其他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