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关,风和日丽,阳光明媚,然而这温暖的阳光却驱不散那压抑的气氛,当战事停下来之后,整个战场诡异的气氛有些让人喘不过气来。
自从吴军突然之间收兵不攻,关上关下开始进入了短暂的和平之中,一开始蜀军还暗喜,但是当一天一天的时间过去了,吴军只围不攻的态度让关上守军心中慌乱起来,就连刘备也有些沉不住气了。
拖住吴军的进攻是他的战略。
但是吴军一改常态,居然比他还要稳得住,这就让他有些按耐不住了。
“元龙,已经五天时间了,吴军完全没有再次进攻的意思,哪怕是试探性的进攻也没有,这是什么意思啊?”
刘备披甲佩剑,背脊笔直,背负双手,站立关口之上,目光对着城下的吴军来回拉练的情况,神色凝重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城下的吴军,他的心中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大王,我们需要沉得住气!”
陈登神色平静,低沉的道。
“大王,传闻孙仲谋此人善于剑走偏锋,当年他在玄武门一战能赢孙伯符,既是因为他在金陵城,挖出了一条地道,让城外的兵马在神不知鬼不足的进入城内,方能一举奠定孙吴大局,莫不是他已经寻到了破关法,才会按兵不动乎?”
张松所有所思的道。
孙权孙策兄弟的玄武门一战见证之人甚多,根本掩盖不住,如今已经成为大街小巷,茶余饭后的一个话题。
同时不少人充满的谋士对于孙权性格研究就多了剑走偏锋的观念。
“破关之法?”
刘备闻言,瞳孔微微一收缩,连忙摇头,道:“不可能,金陵城和蒹葭关不一样,蒹葭关石底坚定,打不出地道来。这是一个天险,天地庇护西川而形成的一个险要之地,岂会是人力可破,子乔。他太高估他仲谋了!”
金陵城和蒹葭关是不一样,金陵城的神秘通道是提前建立的,而蒹葭关,不管是地下坚定的石块,还是在时间上。孙权不可能在他眼皮子地下挖出一条地道来。
“也许吧!”
张松闻言,微微苦笑,但是目光之中却有一抹担心:“大王,属下还是有些不放心,请大王下旨意,属下愿替大王巡视各个关口,检查地形,小心无大错,蒹葭乃是我们蜀国最后的天险,决不可有事!”
他心中还是很担心城外那个年轻的孙吴君王。对他越是研究深刻,也就越难把握他的思路。
“好!”
刘备点点头,表示认可,拿出一块令牌,递给张松,道:“你可持孤之令牌,巡视各关口,也可适当的调整各个关口的守卫兵力!”
“诺!”
张松接过令牌,转身离去。
“元龙,子乔之能如何?”
刘备目光凝视着张松走下城关的背影。突然低声的问道。
“其貌不扬,其才不凡,但是他能背叛刘璋而投于大王麾下,也非善类。要么野心勃勃,要么寡情薄意,无论是哪一种,大王都要压着他,如果用得好,他将会是一柄锋锐的宝剑。但是用不好,伤了我们自己也有可能!”
陈登双手放在轮椅的扶手之上,顺着刘备的目光看了一眼,嘴角微微一笑。
张松在刘备兵变的时候,选择投诚刘备,算是一个风向标,让刘备迅速的稳住了蜀国的朝政,因此而得刘备所器重。
“元龙,你可知道孔明是如何评价此人?”刘备再问道。
“属下想了一想,不太像是赞美之意?”
陈登眯眼,幽幽的道。
“孔明说,张子乔是西川一副活地图,不管他的能力如何,他的心性如何,我们只有两个选择,要么重用他,要是直接杀了他!”
刘备一字一语,说的杀气凛然。
“活地图?”陈登目光凝重起来了。
“一个凭借着自己记忆便能画出一副蜀川详细地形的人,他对蜀川的弯弯曲曲的山路小路已经是彻底的了如指掌!”
刘备语气有些低沉:“这样的人,若是成为了吴军的一个向导,我们蜀军是必败无疑!”
蜀军唯一的胜利希望就是寄托在西川的地形之上,如果没有西川的地形,蜀军是绝对挡不住吴军这些虎狼之师。
“那大王为何留着他?”陈登问道:“我可不认为他会对我们死忠到底,这样的人,留着会是我们的一个隐患,万一真的有一天被孙吴利用,我们可就麻烦了!”
“孤惜才而已!”
刘备笑了笑,自信的道:“而且孤自问能压得住他,你不是说了吗,用得好,他将会是一柄无所不向的宝剑!”
“希望他不会成为那一柄伤害我们的剑!”陈登深呼吸了一口气,平静下来,淡淡的道:“不然我亲自折断他!”
“元龙,其实子乔之言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孙仲谋此人你我皆然深刻研究过,的确爱剑走偏锋,也许他的退兵还真的琢磨出了什么能破关之法,不可不防!”
刘备目光看着城外,想了想,道:“你尽量多派出点探子,孤要知道城外吴军大营详细的情况!”
“是!”
陈登也有些忧心,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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蒹葭关之下,一座山之上,吴军的主军营盘。
孙权每天都顶着吕布高顺那些猛将有些幽怨的眼神,始终压着不开战,等待着机会,这一天他终于等到了工部左侍郎马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