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
老人抱着小孩踏着一缕缕淡淡的晨雾,走进了部落。
这就是我以后生活的地方吗?
迷茫的打样眼前这个陌生的地方,周围一座座的木屋不禁让拓跋苦想到了那个精美的,坐落在半山腰上的小石屋,眼中浮现那位绝美的身影,内心流过一阵悲伤。
“是你让我活了下来,让我摆脱了轮回之苦……”望着湛蓝的天空,拓跋苦心里略微的苦涩。
早晨的部落格外的安静,除了那些执勤的护卫,其他人似乎都还在沉睡中。拓拔刑抱着拓拔苦穿过几条幽然小径来到一座奇怪的建筑前,或者也可以说是一个被放大了的黝黑色正方体,没有任何的门,四面不时的有浪型的波动,冲刷着四面。
“我们拓跋氏对刚出生的婴儿都会进行一次祈福,一人一生有两次!待会你会进去,我会在门口等你出来。”话音未落,拓跋苦就发现自己竟然被扔了出去,浑身不着片缕,然后贴着墙壁进入到了里面。
黑暗,没有一点亮光,拓拔苦在这片空间悬浮着,不知过了多久后,似乎是一根手指,突然顶着自己的眉心!一瞬间,拓跋苦就感觉自己汗毛乍起,本能的想要去拨开,却又被生生的止住了!所幸,这种感觉很快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后背的一阵清凉。
“叭!”一声清脆的响指,四周灯光骤亮,拓拔苦才看清自己竟躺在一张冰冷的巨大石床上,周围凌乱着许多的东西,但是此刻再多的匪夷所思,再多的无法比喻的事物都无法挪开他的视野!
那是一面铜镜,两条漆黑的龙骨牢牢的扣住圆形的镜身,星星点点的铜绿似乎沿着某种轨迹分布在它的边沿,诡秘、古朴和大气充斥在整个镜子上,寂静的如同幽灵般伫立在石床的前方。
“月儿……”这一声空谷而绝望,仿佛是抽走了拓拔苦全身的活力,痴痴地望着前方。
那个令他三辈子都魂牵梦萦的身影,透过古镜愈加的清晰,他的眼中出现一张清丽的脸庞,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柳眉,灵动睫毛调皮的颤动着,白皙无暇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双唇娇嫩欲滴,一身黑色的休闲装显得那般的青春美好。
镜中的她就这样踏着轻盈小步缓缓的走来,烟霞轻笼,秀丽的长发披向背心,用一根彩色的罗缨轻轻挽住,少女似乎也在笑盈盈地看着拓拔苦,眉目里充满了爱意与依恋,拓拔苦不禁摸摸了脖子上的那道如同纹身的印记,神情恍惚。
那根系在发上的罗缨慢慢脱落,沿着曼妙的身材到达腰间,然后缠绕着腰身,带着少女的一缕芳香,搅动烟霞,氤氲遮镜,少女也在顷刻之间模糊不清,再也看不见了!
混杂着泪水的笑脸让人看的心疼不已,沉浸在回忆里的拓拔苦痛并快乐着。
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古镜内的那根罗缨并没有消失,仿佛穿越了层层迷雾来到他的身前,就像爱人一般,抚摸着拓拔苦的全身,随后一圈一圈缠绕在他的右手腕处。
当他回过神以为这是一场梦时,才惊异的发现这根系在手上的罗缨。
“哈哈哈……”此时的拓跋苦就真的像小孩一样好像找到了最好的玩具,天真无邪,泪流满面。
突然,一双蒲扇的大手抱起了他,拓拔苦惊得挥舞着四肢,很快他就瞅见一个白发白眉白胡子的老头笑呵呵地打样着他的,不过很快这老头自言自语起来。
“很久以前有一个擅长虚实至理的强者,为了自己的梦做了一面镜子,名曰梦镜。”
“据说每一个生灵看到它都会深陷其中,成为它的一部分,但是总有例外。这个大世界里总有几个人能够醒来,并且从中获得一些机缘,却又不得善终。”
“不知说你是幸运好还是悲剧好。可惜啊,我们拓跋族也只侥幸得到了一块碎片……”
披着灰袍的老者一边看着拓拔苦手上的罗缨,一边一个人碎碎叨叨。
“看你这个体魄发展下去,将来恐怕很难活命下来,哎,也罢。”话音还未落,点点白色的晶光猛然从老人的全身喷涌而出,源源不断流进了拓拔苦的体内,瘦小的身体以可见的速度增大,但是马上又恢复到了原样!骨骼上的“井”字模样再次出现,剧烈的疼痛感反复弥漫在每一个细胞上。
“哇!!!”忍受不住蚀骨般剧痛的拓跋苦终于还是喷发了,撕心裂肺的哭叫弄的老者顿时失神,双手一松,拓拔苦结结实实地摔了个底朝天,随后晶光的传递也断开了。
“格老子的,能抱稳点吗!”倒在地上的拓跋苦心里对着发愣的老头抱怨着。
“活见鬼了,明明祈福成功了怎么又变回来了?!不管了,先撤了。”白胡子老头慌慌张张地把拓跋苦重新抱上石床,然后脚底摸了油一样瞬间消失不见。
躺在石床上的拓跋苦满脸写着郁闷两字,就在刚才明显感受到了自己在长大,却又在瞬间回到了起点,对于自己身体的奇怪变化他也充满了好奇与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