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议封功就是走过场而已,欧阳轩封邑户数增加至一万八千户户,占了鄠县一半的人口,国相依旧由鄠县县令兼任,这是规定,京畿封地的彻候,国相皆由县令兼任。周亚夫封邑增加至万户。窦婴封魏其候,封邑八千户,封邑地在琅琊境内。欧阳轩车骑将军职务不变,统训羽林军,羽林军骑兵扩充至万人,步骑扩充至五万人。平时由刘启亲自统领,欧阳轩负责训练。战时由刘启委托欧阳轩统领,调兵印信为雨林虎符,驻军与扈国境内,欧阳轩的部署也增加至两千人,可开府建牙。郎誓、张剪改封卫将军皆归其统领,赵周原任不变。刘余改封鲁王。栾布封鄃侯,任燕国国相。剩下的就是赏赐,欧阳轩得的最多,钱万金,黄金千两,绢帛千匹。
等漫长的廷议完事时,已是午后时分,刘启散朝时独留下欧阳轩于偏殿接见。偏殿内,刘启坐在主位上首案几后,冠冕未及更换。案几上放着一摞奏简,还有两封是红色布袋封装。“朕独招扈候于此,皆为这些弹劾汝的奏疏。不知扈候有何辩之?”说完刘启命黄门将奏简搬到欧阳轩的案几上,欧阳轩打开一封封看完,额头上的冷汗直冒。这都是要自己命的,有奏用妖人异术斩杀刺客的,斩杀;有奏战时差兵寻天外之石的,与礼制不合,免之;有奏所学为妖人之术,斩杀;有奏容留叛军意图谋反,斩杀;还有奏欧阳轩于淮南王宴前轻佻,免之;更有甚者奏拖延驰救淮阳王,意图不轨,斩杀;更多的则是奏封邑内经商者甚众,与农不利,免之。最可恨的就是一些无中生有的捏造事实弹劾欧阳轩,最终的目的就是要欧阳轩的命。看完所有弹劾奏章,将无中生有捏造事实的挑出来,放到一起。起身拱手道:“陛下,除这些胡编乱造弹劾之外,其他皆为属实,臣所学于现世流传之学却有异处,差兵寻石却为臣私下授意,余者臣均上疏示下,按上意所行”。
“哈哈,扈候莫恼,少年心性,如不是朕信与汝,焉能让汝见此等奏疏。此次双月即平叛乱,皆仰仗扈候轻军直入吴楚之功。来人将这些简牍扔入火中焚之”。有执事黄门应声而入,抬来一个铜火盆,从欧阳轩的案几上将简牍一一投入火盆。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焰,欧阳轩有一种愤怒由心而生,自己前面打仗,后面却是在拆台,而且拆得如此理直气壮。看着烧完了竹简,拱手道:“陛下,臣不胜朝中任职,请辞回乡弄岐黄之术,躬耕与田间”。
“扈候莫恼,此次羽林新战,威震天下,回去后为朕好好锻训新卒。朝中任职,哪有不被弹劾者。朕对汝还是信赖有加”。
“谢陛下厚爱,臣定当赴汤蹈火为马前驱”。
“朕还有一事,想问扈候。如今匈奴屡次小规模繁景,不知扈候可有良策?”
“陛下,匈奴擅挑边事皆为人口和物资之利。塞外苦寒,与人口生育不利。牧者甚少,生活物资匮乏,尤以冬季为甚。臣认为可开通边市,以其牛马换粮物。遇塞外大灾当赠之粮物,可缓边事。如有人从中挑唆,臣可去边关巡守”。
“哦,朕也曾想过此事,只不过众臣反对者居多,无从着手。下去吧,容朕在思索”。其实现在七国之乱刚平定,匈奴不会轻易冒犯,这里面一定有问题。正如聂聘所说,可能有人从战争中获利。欧阳轩躬身退出偏殿。去神仙殿看望了窦太后,带了一小快蓝石头作为礼物送给太后,才匆匆打马带着护卫和白狼回终南山庄。
这一出去就是两个月,山庄变化也很大,山庄前的小镇已经很繁华,各种商贾尽皆于此,物品丰盛了许多。医馆北厅现在是人满为患,门外都能看到就医的布衣患者坐在门外长条凳子上,东厅依然是冷冷清清。已经是二月中旬,关中的雪已经化的差不多,树枝已经开始泛黄。聂聘带领一众仆役和义妁在门前迎接,在聂聘的主持下,跨过桃树枝,柳条抽打外衫,才能进门。
痛痛快快的洗了个热水澡,与白狼在池子里玩耍了一会儿,才穿衣出门回到客厅。先检查了一番义妁的功课,还是以识字为主。将誊写完的《本草纲目》全本当着许善友和聂聘的面交给了义妁,厚厚的一箱子书,共分为六十卷近两百册书,每册都是数百页,在原来的书基础上,欧阳轩增加了一些自己总结的一些药物,如水杨酸、青霉素制取方法等。许善友很激动,捧着装订精美的书册,手有些颤抖。“君侯,这些书目乃是不传之秘,就此传给爱徒,是不是太厚重了?”。
“无妨,放在医馆内,众人传阅,等空闲时,某在用些小术刻印些,传与世人”。挥手让义妁领着白狼去院子里玩。许善友也是战战兢兢的抬着书箱回了医馆。
“贤弟,此番征战两月有余,庄内账目还请过过”。聂聘说着递过厚厚的账本,欧阳轩也没怎么看,只是翻到最后一页看了一眼结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本候居然有如此之富?聂兄是不是算错了”。“贤弟莫惊,为兄看完时也是惊讶不小。现在瓷器已经贩售至山东、河北等地。订货者尚有数百在镇中客栈等排事。玻璃更是抢手,已是王公贵族必备之品,茶叶除留府中之用,以供完全年之货。开春再去蜀郡制些。另,贤弟已过双八之龄,尚未婚配,需缴重税,县令已催问此事”。
“嗯,交吧,按制依行。开春找块好田,小弟要种些新粮”。欧阳轩带来的玉米在陶盆里种了几粒,所结穗棒很不错,看来没有被转基因污染,土豆也是收获颇丰。黄豆这个年代都是用来喂猪用,很常见。欧阳轩打算做豆腐供自己吃。
“还有件事,贤弟出征时,有几位贵客来医馆就医。尚不得治,须贤弟亲自出马方可”。
“哦?是何人?”
“雌亭候许负,现居于此两百里外的商洛山”。
“没听过,此人是何来历?”
“此人乃高祖所封女子侯爵,擅诊视面相。先帝时曾给条候和郑通看过面相,尽皆应验,只是这条候封相饿死之说还未得验”。
“哦?有此人,等她来时也给本候相相面”。
“这里还有些拜竭,请贤弟过目,为兄好去安排”。
“某这些时日也无他事,尽可安排。都由聂兄做主”。
吃完晚饭,欧阳轩习惯性的来到医馆后院,这个时间医馆就医的人还是很多。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着医馆的大夫不停地忙碌,有些过意不去。让义妁安排人分流一些到自己案前诊治,欧阳轩今天穿的是麻布便服,这些就医者还有些不情愿。有些根本不听义妁的安排,执意要等六位大夫诊治。欧阳轩倒是风轻云淡,不以为意。在傍晚前,连续诊治了十来个,都是些小病,简单开了些药。医馆以前欧阳轩就定下了规矩,如果不是特殊情况不得暴露欧阳轩身份,所以也都没起身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