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沁出一层轻汗来,他稍缓了一瞬,终于再无可忍,没了慢慢给她褪下衣裙的耐性,手上狠一扯将裙子拽出猛丢出去,又去拽她已然形同虚设的中衣。
红衣清楚地感觉到中衣离身,却已觉不到冷。耳畔一阵热气袭来,激得她周身一缩,似乎每一寸肌肤都敏感了许多,呼吸愈发不稳地感受着那微带薄茧的手自腰间探入,快而细致地上下游走着,抚过她身侧,又在初及腋下时恰到好处地探入背后,摩挲过她脊背的每一丝每一毫,惹得她浑身上下都是从未有过的酥痒感。
红衣紧咬着牙关,深思迷迷糊糊的,竟觉得有点吃亏。
被他这般完全制服着、撩拨着,全然任他摆弄……
贝齿又深咬了一点,陡有腥气漾满口鼻,她复添半分清醒,眼眸微睁地看一看他,原本扶在他腰间却使不上力的双手蓦地用力环住,闻得他一声低笑,她不知怎的觉出他在笑话她,未经思索地稍一抬头,贝齿报复地落在他肩头……
“咝……”周身热意中传来的微痛让席临川凉气轻吸,眉心狠皱,他瞪向咬完了心满意足躺回去还不忘咂咂嘴的她,不善的一声低笑已带了沙哑,终于再不留分寸地俯身欺了进去。
“呜……!”还沉浸在咬了他一口的愉快中的红衣毫无防备,被霎然传来的痛感激得双目一湿。两口短促地喘息之后颤抖着咬紧嘴唇,暗觉方才送给他的痛感必已被他加倍报复了回来,还是亏了……
直连后腰都不受控制地微拱起来,红衣环在他脊背上的手颤抖不已,不知不觉地掐下去。他对此浑然不觉,又深入两分,她浑身酥麻再度腾起间陡然脱了力,按捺不住地一声带着呜咽的嘤咛。
“轻点……”强自抽出的理智让她嗓音嘶哑地劝了一句,双臂却毫无骨气地再度反环住他,感受到他沁出汗来的后背上的分明滑腻。
“嗯。”席临川轻笑了一声,听似应下,身上的律动却既未放缓也未放轻,手上同不老实,在她白而滑嫩的肌肤上拨弄不停,又一手绕至她腰后,似是怕她这微拱的姿势太累,在她腰上轻揉了揉。
红衣仍旧呜呜咽咽的,一边满是委屈,一边心里纳闷他怎么能同时兼顾这么多的动作,忽闻他轻问了一句“趴会儿歇一歇?”,不假思索地就答了一声:“好……”
话音未落,身子就被被他环在身下的手骤然一翻!
一股不太好的预感袭来,红衣下意识地扭头看去,尚未如愿再看到他,便又被腿间传来的感触弄得一僵。
放在榻上的手蓦地抓紧,红衣抽着凉气,齿间几个字挤得艰难:“席临川你……”
说好的让她“歇一歇”呢!
他紧贴在她后背的身体未挪,手探到她胸前触及那阵柔软,带笑的口气淡淡泊泊:“我什么?”
“你个……”她清着嗓子想把这哑意缓下来,出口却是同样的沙声,“你个……伪君子……混……蛋……”
委屈到词汇量匮乏,红衣将头埋在枕头里泪盈于睫,口中的干燥愈加明显,燥得她喘息声愈显分明。这喘息未能如愿缓解这份遍及全身的热烫,娇弱的声音传进他耳中,倒是起了点“效果”。
口上、身上的动作都愈加不委婉,红衣初还强撑着几许理智,再一阵轻痛中腰上陡僵,终于一切想法荡然无存,陷入任由他摆布的完全吃亏的境地。
是以当他在将她翻过来的时候,她便不由自主地迎合过来,手脚并用地将他紧紧攀住。他浅笑着撩开她脸上凌乱地碎发,目光再度触及颈上的那枚殷红,似乎连那红色都变得不一样了。
弥漫出的一层朦胧萦绕开来,丝丝缕缕地将二人包裹住。幔帐中浅淡的汗味与女子的清香纠缠氤氲,气息一阵热过一阵。
红衣环在他背上的手相互紧攥着,再松不开,他也如是。已持续了颇久的律动愈发强烈,将帐中热烈再度推高一层……
想象中悬而未发了许久的那感触终于袭来,她禁不住地又一声轻哼,黛眉紧紧蹙起又转而松开,干燥至极的薄唇微启,檀口长舒了一口气出来。疲惫的身子再也不想强撑什么,似乎不受控制地往一个颜色魅惑、感觉柔软的深渊里坠去。
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他再度将她揽住,转而身上一暖,她下意识地紧抓住刚覆过来的锦被。
翻了个身换做侧躺,乍觉方才饱受摧残的腰上又一阵酥麻,于是怨念地又要伸手推他,反被他紧紧一搂,无甚骨气地躺进了他的怀里。
席临川也已困极,微睁的双眼笑意不减地看着卧在怀里连再动一下都没力气的佳人,替她将那一缕因沾了汗水而贴在脸颊上的乌发顺道脑后。安心地也闭上眼,面朝着她的身子稍倾,臂弯将她圈得更加严实,循循地缓出一口气,安稳入睡。
窗外秋风轻拂着,院中栽种的青竹随风摇摆,竹叶摩擦出的沙沙低音同样安宁平和,衬托得再无动静的新房愈显温馨。
房中仅留的两盏红烛燃至末端,烛火触及铜台稍有凌乱,而后一声轻轻“嗤”响,火光骤灭,唯剩一缕青烟,在暖意融融的房中徐徐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