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快到吃晚饭的时候了,卫成还是趴在窗户那里眼巴巴地看着外面,西远叫了他好几次都不肯动地方,西远无奈只好陪着卫成等着。
这时大门上边的小门被推开了,二叔正迈步往里走,卫成一下子就窜了出去。
“二叔,二叔,你回来了?”卫成一边打开屋门一边喊,眼里都是希翼的光,西远连忙跟了出来。
“咋样,二叔?”西远也急于知道结果,学不学拳脚之类的他不太在意,只是不想看到卫成失望的目光。
“你俩猜?”西明武看两个侄子着急的样子,恶趣味了一把。
“二叔,好二叔,你快告诉我吧。”卫成抱着西明武的胳膊一个劲儿的摇晃。
“成了?”西远一看二叔有心跟他们开玩笑,一定是有好消息。
“你二叔出马,那还能不成!”西明武笑着把卫成举起来,叔侄三个进了屋。
“二叔,二叔,你放我下来。”卫成听了高兴得不行,真想下地蹦几个高,可是他被西明武举着呢,急的直蹬蹬腿。
“好,放你下来,以后我们成子学功夫了,二叔就打不过喽。”西明武把卫成放到了堂屋地上。
“咋,程义咋说的?”堂屋里爷爷用柳条编抱柴禾用的大耳框,西明文还在和他的细纹席子奋斗。爷俩看到三个人的高兴样儿,都关心的问道。
“程义说他也就会点拳脚功夫,不过打三五个人还不成问题,正好觉得他家程南也大点了,该教教了,就让咱家成子跟着一块学,小韦和阳阳要是愿意也可以一起去。”西明武大声道。
“程义这个人仗义,这要几个孩子都跟着去学,咱们得欠人家多大的人情!”爷爷有些顾虑,看样子卫成是一定得去的,他去了西韦就得跟着,这事是老二明武过去给问的,要不让阳阳去好像也不大好,一下子自家去了三个,得给人家程义添不少麻烦。
“没事儿,爹,程义说了,小远教他家程南识字,以后他还打算把他家两个小的交给小远教哪,还有今年咱家不是教了那几家养鸭鹅嘛,还联系聚德楼帮忙给卖了,卖鸭鹅的钱快赶上种一年田多了,别家不知道咋想的,反正人家程义心里都记得,正愁没法还咱家点啥哪。”西明武跟老爷子解释道。
“那就好,我就说程义这人仗义嘛,不是那种只顾着得便宜不吭声的人。”爷爷抽了两根柳条往要编成的框上加框耳朵。
“这还不是咱们小远积下来的恩情,以后跟他学字的几个孩子都能跟咱家走的近。”西明武不忘夸自家大侄子。
西远都不好意思了,好吧,从现在起他真得正视小先生这个职业了,不能光教孩子们识字不做睁眼瞎就满足。
感觉有些亚历山大啊,不过还好,西远前世大学学的理工,后来一直喜欢文学,所以考研时跨专业学的古代文学,毕业以后也一直在学校当老师,对于给孩子们打基础所需蒙学的东西教起来还不吃力,如果以后哪个孩子有出息学的好,想考个功名什么的,可以再上镇里或者彦绥城里的学堂找个好先生教教。
好吧,自己又被赶鸭子上架了,懒病暂时不能犯了。
卫成早抑制不住高兴劲儿,跑出去找西韦报告好消息去了,他因为今天缠着哥哥,都没和西韦他们出去玩,而西韦现在正和程南、王柱几个在解明理家的房檐下,驾着梯子小心翼翼、大气都不敢出地掏鸟窝呢。
从第二天起,卫成几个小的就开始和程义学拳脚功夫了,为此西远特意把自己这边的上课时间往后调了一下,早晨起来几个孩子先和程义练拳脚,练完了回家吃饭,吃过早饭再来西远这里识字。
西远根据几个孩子的进度,适当的改变了教学方法,进步大的像西韦、卫成、还有柱子、程南,西远有意识地给他们学的课程增加了难度,不以认字为主了,开始背书并加上对内容的理解,鼓励孩子们勇于说出自己的想法和见解。为此,西远特意跟西明文去了一次彦绥城,买了几本这方面的书籍回来,做为教学参考。
让西远吃惊的还是西勇,小家伙因为年纪小,在理解力方面还不足,但是书背的很溜,有时候西远给哥哥们讲解,他在旁边听,也能跟着插两句,不过毕竟还小,他的想法见解还有限,但也很不容易了。
几个学生里边秋阳年龄最大,跟西远学的也最晚,看西远开始给西韦他们讲解新知识,秋阳很着急,比以往更用功了。西远知道秋阳身体不好,怕他累着,一再跟他强调过犹不及的道理,告诉他别急,他现在已经进步很快了,强调了几次,秋阳的黑眼圈终于不见了,西远也松了一口气。功课什么的好不好西远还真不是特别在意,考不考功名什么的也不是人生唯一出路,孩子们的积极性他会想办法调动,但是不想给他们太大压力,尤其不想把他们培养成书呆子。
日子就这样忙碌而又充实地过着,卫成这回有程义教他,也不每天“哈哈哈”地打家里门桩了,程义对几个孩子比较严格,刚开始蹲马步的时候,几个小家伙都嚷嚷腿疼,西远没事儿晚上换着给西韦和卫成捏腿,一直到两个弟弟都睡着了,他才小心地把被子给他们掖好,自己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