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哪怕一直在跟荣驰讲电话,连俢肆幽深的目光却从未离开过一个地方。
即便是背着身,刻意留给她一个决绝凛然的背影,余光还是会不受控制逮着机会就往后瞟。
他的跹跹,那么一个打小连摔了跟头,都只是皱着眉毛窝在他怀里撒娇,嘟哝个小嘴嚷着让他给揉揉却不哭闹的孩子,眼下却被他这个做父亲的弄得眼泪恨不得都掉了一地。
犹记得当初,从海里把她捞上来的时候,小小的她浑身是伤,特别是头,都摔破了。
当她在疼痛中缓缓睁开眼的一刹那,他以为她会嚎啕大哭,毕竟喊疼是孩子的天性,可她却没哭。
一身的血肉模糊,在看清他的脸孔之后,竟然出人意料的冲他绽放了一个虚弱的笑。
那天真无邪纯净的没有一丝杂念且还带着几分常人不具备的坚毅的笑容,瞬间就像碳火烤进了他冰冷已久的心房。
那种恰到好处的温暖,连俢肆发誓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就是那一笑,让他的神经瞬间错乱,当即就心生了想要护她一生周全的想法。
甚至,不顾其他兄弟好言相劝,执意把她带回了家,视如己出的养在闺中。
要知道,那一年他也才十七,自己都还没成年,不过是出来混的早,相比同龄人要多一份与年龄不符的成熟和内敛。
对于一个入帮不算久,好不容易才熬到一个分舵小头目的他,又是单身,常常自己都自顾不暇,却还要照顾一个满身是伤足足在chuang上养了半年才好的小丫头,日子有多艰辛,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