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不了他的漠视,白芷抖着肩膀歇斯底里的冲他吼,“阿耳她已经死了,死了快二十年了!”
拿着勺子的右手往碗里舀起一勺燕窝,再倒回去,再舀,再倒,许博年唇边勾着一抹苦涩的笑,声音铿锵有力,“没有,她没死,至少在我心里,她一直活着。”
难受的抠着胸口,白芷哭得声泪俱下,“难道你看不出来我喜欢你吗?这么多年了,我为什么要留在这里!除了照顾蕊蕊,最主要的还是想照顾你!许博年,你为什么这么残忍,为什么都不肯看我一眼!”
“姐,你的心意我不是不知道。谢谢你的错爱,我真的承受不起。”抬起眼睑,满含无奈的朝哭泣中的人看过去,许博年深深的叹了口气,一脸认真的对她说,“今天趁这个机会,我们把话说清楚也好。别在我身上浪费功夫了,我从来都只当你是妻姐。以你的条件,想找个什么样的男人都不在话下,何必要在我这跟干枯的树上吊死。我只想守着对阿耳的思念过完余生,还请你成全。”
“你撒谎!”白芷不可置否的一声冷笑,“你有了新欢,是不是?这才是你拒绝我的真正理由!”
觉得她简直莫名其妙,无奈的摇了下头,许博年不想再跟她多做纠缠,绕过她,继续回房的路。
面对他的冷漠,白芷痛苦的直闭眸。
追上前,张开双臂挡住他的去路,她冷笑着问,眼里有嫉妒的火光一闪而过,“那你说,你刚才是在跟谁讲电话,笑得那么开心,不是外面有人了是什么?!”
“白芷!”忍无可忍的一把将手里的燕窝连同托盘往地上重重的一扔,许博年薄眸微眯,怒意四起,“你居然偷听我讲电话!”
“我没有偷听,我出现在你书房门口的时候你已经讲完了。只是你对着屏幕发笑的样子刚好被我看到了,我才……”
白芷的话还没说完,怒从中来的许博年就沉声将其打断,“请你记住你的身份,这个家到底我是主,你是客!不要以为你是阿耳的姐姐,欢欢的姨妈,我就可以无限制的容忍你!我很感谢你这些年无微不至的帮我照顾女儿,我也自认为待你不薄,但别以为这样,你就可以以女主人的身份自居。这个家的女主人永远都只能是阿耳,其次是欢欢,怎么也轮不到你来操心和干涉我的自由!这一次,我看在阿耳和欢欢的份上,不跟你计较,但,下不为例!”
“还有,我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我此生不会再娶,除非阿耳死而复生。我连你都不可能接受,更不可能接受其他女人,你不要在这里疑神疑鬼,神神叨叨。我刚才只是在跟一个小辈讲电话,那孩子跟我很投缘,算得上我的忘年之交,没你想的那么龌龊!”
话音一落,一把将发神经的女人掀开,警告的瞪了她一眼,心情大受影响的许博年便以最快的速度回了房。
目瞪口呆的目送他离开,一直到他消失在他房门口,白芷整个人都像遭受了雷击般,浑身无力的怔在原地,伤心欲绝的眼泪湿了满脸。
她怎么都没想到她爱了半辈子的男人,居然会对她说出这么残忍狠心的一番话来!
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消化掉许博年那番伤人的话,白芷擦掉眼泪,对着许博年的房门,咬牙切齿的喃喃自语,“许博年,我不会放弃的,我就不信我争不过一个死人!总有一天,我会从你说的客人变成主人,女主人!到时候,你看我有没有资格干涉你的自由!你最好是在外面没人,如果有,我弄不死她!”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接下来的一个多星期,唐翩跹享受了一段难得的安静时光。
经过护士的悉心照料,她身上的伤已经痊愈。
许博年只要有空就会来看她,陪她一起吃饭,抑或是和她一起在公寓楼下的花园里遛弯儿。
说来也奇怪,两个年纪相差那么大的人在一起,居然有聊不完的话题,以至于许博年都恨不得搬过来跟她一起住。
就算女儿许薇蕊最近去国外拍戏,他都不怎么挂念那孩子。
反倒是一天不见跹跹,就想念的很。
再忙也会抽时间去看她一眼,不然,总觉得生活少了点什么似的。
和跹跹接触的时间越久,他就越喜欢这孩子。
有时候,他甚至会奢望,如果跹跹是他的女儿,是他和阿耳的女儿该有多好。
比起女儿许薇蕊,他觉得跹跹和妻子似乎要更像一些。
不光是长相,神似和一些小动作,包括说话的方式和吃菜的口味都很像,常常害他误以为是阿耳死而复生了。
相对而言,连俢肆这边的情况就不怎么好了。
自打唐翩跹出走以后,整整一个多星期过去了,还是没有她的半点消息。
他急得五内俱焚,茶不思饭不想,每天不是摔东西,就是冲荣驰等一干人等发脾气。
但凡是机场和车站传来一点消息,哪怕只是一个背影很像他的跹跹,他闻讯后都会赶过去亲眼验证。
可惜,无数次的期待换来的是无数次的失望。
他的跹跹真的离他而去了,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叫他痛不欲生,也气得恨不得掐死那个狠心的丫头。
如果早知道她会有这种念头,应该早点在她身上植入GPS全球定位系统,也不至于这样束手无策。
事实上,他已经命人打造了一对蝴蝶型的耳钉,那里面植入了最新的定位系统。
只不过,那是准备在她十八岁生日的时候送她的生日礼物。
还没来得及送给她,这该死的丫头就跑了。
连俢肆暗暗发誓,但凡是帮那丫头逃走或是收留她的人,一经查实,他不灭了他全家才怪!
还有唐翩跹这个死丫头,有种她就躲一辈子,不然被他逮到的话,她这辈子都别想安生!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这天,许博年收到了一份慈善晚宴的邀请函。
这个慈善晚宴每年都会举办,在慈善界里享负盛名,算得上一年一度的盛事。
不管是商界名流,还是文人政客,都会在这天露一下脸,帮自身树立形象,也帮自己的公司或集团做推广。
许博年年过半百,不爱凑这种热闹,本来是不打算去的,往年都是让手下代表他去露个脸,顺便拍下几件东西,捐一笔款项出去。
但是这次他突然很想去,而且还想带一个人一起去。
他记得某个丫头说过,如果觉得有愧就多做善事,这样心里或许会好受些。
于是,他匆匆处理了一下手头上的工作,就直接命司机老吴把车开到了一家世界顶级品牌的专卖店门口。
把自己粉饰一番是其次,他主要的还是想帮跹跹采办一身行头。
同样的,作为商界泰斗级的人物,连俢肆自然也收到了邀请函。
他的跹跹都不见了,他自然是没有心情去的。
所以当荣驰把邀请函拿到他面前的时候,他看都没看就丢了出去。
将邀请函捡回来,荣驰嬉皮笑脸的劝他,“阿肆,我知道你担心跹跹。说实话,我觉得没消息不一定就是坏消息。跹跹那丫头古灵精怪的,不会遭遇什么不测的。相反,谁要是要敢惹她,那倒霉的肯定是那个人。你反正也没事,就跟我一起去参加这个晚宴,就当散散心嘛。你知道的,这个慈善晚宴在业内有口皆碑,但凡是在商界或是政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会去,往年都只有我一个人,根本撑不起咱们连氏的面子,还是要老大你亲自出马才行!你一出场,谁与争锋,肯定秒杀一大片,咱也趁机帮连氏做做宣传,嗯?”
“你他妈的有多远给我滚多远!要去你自己去,我没心情也那个时间去享受歌舞升平!”抓起手边的一份文件恼羞成怒的朝他砸过去,连俢肆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荣驰,你别以为我留着你这条狗命就沾沾自喜,等把跹跹找到了,我第一个毙了你!”
动作敏捷的接住他丢过来的文件夹,荣驰也不跟他抬杠,一副点头哈腰双手作揖的谦卑姿态冲他笑,“我知道,我该死,我把您老人家的宝贝疙瘩弄丢了,我死有余辜!”
从一堆文件里抬起头来斜睨他一眼,连俢肆面露寒光,“给你三秒钟,马上给我滚,不然你就准备横着出去!”
“哎,那好吧,我自己去!”无语的摇了摇头,荣驰转身,一脸悻然的离开。
其实他也知道阿肆是不会去的,他在外界眼里一向神秘,从不出席任何公开活动,越发引起各界人士对他这个人充满了好奇。
只是,考虑到他最近心情实在太差,这两天才振作了一点处理起了帮里和公司的事情,怕他太郁闷,才想拖他去参加晚宴散散心,可惜这家伙一点都不领情。
离开连氏以后,荣驰看了下时间,发现才四点多,晚宴八点开始,还有将近四个小时,足够他回去倒腾一下自己了,他便驱车回了家。
阿肆不去露脸,他这个副总裁怎么也要去晃一下。
希望今天晚宴上美女如云,晚上也好让他疏通一下筋骨。
最近一门心思都在帮阿肆找翩跹,累得不成样子,都快忘记自己是个男人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唐翩跹暂住的公寓里。
在听说许博年说要带她去参加慈善晚宴,她整个人都吓了一跳,连忙摆手拒绝,“不不不,许伯伯,这种场合不适合我,您……您还是找别人陪您去吧。我……我从来没参加过宴会,就是连个小型的派对都没参加过。这个慈善晚宴我听说过,很有名的,我去了会给您丢脸的!”
坐在沙发上的许博年被她逗的直笑,不免劝她道,“跹跹,你别这么说,你怎么会丢我的脸呢,你去了才是帮我长脸。你看你长得这么漂亮可爱,只怕一登场就会成为今晚当之无愧的焦点,你就当帮我做一下公关,嗯?”
“你不用担心,一切有我,我会寸步不离的陪着你。你不要那么紧张,其实也没什么的,是你想的太复杂,你就当去玩好了。我顶多跟人打打招呼,完了拍几件慈善品,捐点钱。你呢,负责吃吃喝喝跳跳舞就好。其实,我也是想带你去散散心,长点见识。以后你到我公司上班了,这种场合你会经常出入。实话告诉你,我的首席秘书职位可是给你空着哦!”
闻言,唐翩跹简直感动的一塌糊涂,脸上立马浮起了一抹腼腆的笑。
她刷着胳膊,难为情的说,“许伯伯,您太抬举我了,那么重要的职位我怎么能胜任!等我毕业了,去了您的公司,那也得从基层做起的!”
“我说你可以就可以!我女儿对经商不感兴趣,我看你这丫头倒是聪明伶俐的很,我正愁找不到接班人!”起身来到她面前,许博年把茶几上装着晚礼服和鞋子之类东西的几个袋子往她怀里塞,并霸道的把她往她房间的方向推,“好了,时间也不早了,快去换衣服,伯伯很期待我们跹跹变公主的样子哦!”
*****
明天加更,估计有一万五的样子!
瑛子自认为算很勤劳了,亲们好意思不留言,不投月票呀?
客户端双倍投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