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翩跹闪着泪光冷笑,“事实胜于雄辩!”
“好一句事实胜于雄辩!”一颗心顿时像被利器划过一样疼的难以言说,连俢肆捂着胸口连续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找回了丝毫的力气,他瞪着眼睛冲她笑,笑得视线一片模糊忧伤浸骨,“唐翩跹,你他妈不把我伤死,你不甘心是不是?”
说完这一句,连俢肆把矛头直指对面的始作俑者,“湛天丞,你他妈有种窃.听,怎么没胆量把完整版的录音播放给她听!”
湛天丞面露无辜的抖了一下肩,“这不是完整么?”
“这是不是完整版你他妈的心里清楚!”连俢肆野兽般的咆哮响彻病房。
他自己做错了事还有脸在这里叫嚣,唐翩跹忍无可忍的冲他怒吼,“够了,连俢肆,你不用再狡辩了,我不会再相信你了!我就说嘛,你无缘无故的定什么七日之约,原来这才是你的目的。你就是想让我对你放松警惕,好让你对我实施催眠,我说的对么?”
才只吼了她的天丞哥一句,她就听不下去了,竟然还给他扣上莫须有的罪名,连俢肆只觉得心痛的快要无法呼吸。
他捂着胸口,一脸受伤的望着她,冷冷的挑唇一笑,“呵呵,原来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将他痛苦到极致的神情看在眼底,唐翩跹的心早就痛成了一片。
不想再刺激他,可是这个人今天的所作所为太伤她的心了。
他怎能可以利用她最后的同情,对她心生了催眠那么可耻的想法。
故作绝情的闭了闭眼,唐翩跹毫不客气的反驳,“你那么心狠手辣,有什么做不出来的!连我爸你……”
顾及到湛天丞在场,不想让他知道他们两个人的父亲已经死在了连俢肆手里,不然又会引起天下大乱,唐翩跹话锋陡转,“催眠对你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
“好,很好,非常好!!!”连俢肆已经快被她气的说不出话来,掌心随着胸膛一起剧烈的起伏着,“我他妈到今天才知道我连俢肆挑女人的眼光真是天下一绝,你宁愿信这个瘪三你都不信我!”
从凳子上一跃而起,湛天丞怒不可止的指着他反问,“你骂谁是瘪三!”
“骂是就是你,怎么了!”连俢肆挑衅的看了他一眼,说话间,一只手已经伸向了收腰,“湛天丞,我他妈早看你不顺眼了!要不你,我和她会搞成这样,会走到离婚的地步?看在她的面子上,我才一直留着你这条狗命,没想到你他妈的活腻了,窃.听.器都装到我眼皮底下来了!既然你想死,我成全你!”
一看他掏出了枪,而且枪口对准了湛天丞的脑袋,唐翩跹急得五内俱焚,怒斥他道,“连俢肆,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杀人!”不以为然的冷嗤一声,连俢肆自问自答。
赶紧跪坐起身,唐翩跹上去夺他手里的枪,“你疯了!”
“从遇上你的那一刻开始,我他妈的就没清醒过!”她越是紧张湛天丞,连俢肆就越是怒不可遏,“你给我松手,这个瘪三的命我今天要定了!你要是不放手的话,回头误伤了你我可不管!”
唐翩跹一边夺枪,一边发了疯一样冲他吼,“那你杀了我,杀了我!”
湛天丞见状,忙从另一边去拽她的胳膊,“合.欢,你快松手,枪口不长眼!”
唐翩跹没空搭理他,一门心思都在夺连俢肆手里的枪,“天丞哥,你快走,快走!”
生怕连俢肆手上的枪走火误伤了她,湛天丞急红了眼,单膝跪在*上直把她往开拉,“我不走!你快住手,住手!!”
被他们眉来眼去关心对方的行为灼伤眼球,连俢肆怒火红烧,“今天谁他妈都甭想给我出这扇门,反正我失去你也是生不如死,倒不如跟他同归于尽来的痛快!”
唐翩跹仍是不放弃的继续夺着他手里抢,夺不下来,她急得眼泪直掉,“连俢肆,你放下枪,有话好好说!”
连俢肆望着她笑,笑的整个肩膀胸肌都在颤抖,眼里的伤浓的像是要将她淹没,“怎么好好说,你宁愿相信他都不信我!”
怕他做出丧失理智的事情,唐翩跹哭着妥协,“我听你解释,你冷静点,把枪放下来!”
“不用了,我没什么好解释的。就是你想的那样,我去见费奇就是为了让他给你催眠,我想把你永远的留在我身边!为了这个目的,我可以不惜一切代价!你说的对,我就是这样一个心狠手辣不折手段的人!”
“你不是恨我吗,好,我现在给你一个报仇雪恨的机会!”
说完这一句,伤心欲绝的连俢肆趁她不注意,把枪口对准自己的胸口。
握紧她的手,带着她的指尖扣像扳机,连俢肆笑着诱哄,“来,扣动扳机,往这儿打,你的枪法一直很准。”
“杀了我,杀了我就可以为你爸报仇!杀了我,你就可以摆脱我这个丧心病狂的恶魔,跟你的天丞哥双宿双栖!”
“不,连俢肆你松手,松手!”唐翩跹被他的举动吓的心都快跳出来,双手并用试图把枪口的方向调转,她哭得嗓子都快哑了,“我信你,我信你就是了!你不要乱来,我求你了……对不起,是我不够信任你,真的对不起……”
“现在道歉,晚了,我不接受!”连俢肆笑着摇头,“为什么,只剩下最后的两天半,两天半你都等不了……呵呵……”
唐翩跹流着眼泪拼了命的跟他道歉,“我错了,我不该怀疑你!阿寺,我求你了,把枪放下……你不是那种人,你不会卑鄙到给我催眠,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
“没有误会,事情就是你的湛天丞讲的一样,他才是你的天你的地,他说什么你都信!”
“不是这样的,不是的……”
“什么叫哀大莫过于心死,我今天也算是体会到它的真谛了。”
“对不起,我最亲爱的丫头,比起失去你,我觉得死对我来说要痛快得多!我先走一步了,即便我是那么……那么的舍不得你……”
话音一落,连俢肆低头,深情的吻上她泪流如注的绝美脸庞。
下一秒,沉闷的枪声响起。
伴着胸口绽开一片妖娆血色的男人笑着倒在她肩上,女人凄厉的尖叫声瞬间划破长空。
“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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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室门口。
得悉一切经过的荣驰,一脸暴怒的对一旁的手下下了吩咐,“把她给我拖走,拖走!”
趁着两个男人还未靠近,哭得肝肠寸断的唐翩跹上来抱住荣驰的胳膊,苦苦哀求,“不,荣驰哥……我求你,我不走,我要看到阿寺平安无事!”
从来没对她动过粗的人,头一次无情的拨开了她的手,“唐翩跹,我是真的没想到,你竟然会怀疑……怀疑阿肆他要对催眠!你太让我失望了,如果阿肆这次活不过来,我他妈第一个不会饶过你!”
“荣……”
不等她说完,荣驰恼羞成怒的声音毫不客气的将她打算,“不要叫我荣驰哥,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你!枉我那么疼你,那么相信你,你竟然把阿肆伤成这样!你竟然那么怀疑他,他若不是伤心到极点,怎么会……”
“费奇我也认识,因为我今天有点事走不开,才没和阿肆一起去见他。我刚刚跟他打电话确认过,他说那段录音是没错,可是那根本就不完整,只是其中的一部分。阿肆会那么问费奇,纯碎是开玩笑。要跟你分开了,他心里不好受,就跟费奇诉了一下苦。费奇他不光是催眠师也是心理咨询师,阿肆这些年常常失眠,他其实是费奇的患者。每次跟费奇见面,费奇都会问一下他的近况,而他也会毫无保留的说给他听,费奇会以一个医生的身份帮他分析,帮他排解忧愁,帮他治疗。”
“我不知道是这样,难怪他那么生气……”
“岂止是生气,根本是心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