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柔软软的薄唇带着特属于女子的芬芳,就这样淡淡地、轻轻地压在他的薄唇上,女子的唇瓣温度要比他高出很多,虽只是蜻蜓点水般地浅吻,却令影逸寒的大脑在一瞬间变得无法正常思考。
皇室出身,年少征战沙场,镇守边关多年,嚣张随意、洒脱不羁的性格使得过早地接触男女之事,不是没亲吻过,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有清纯的、可爱的、娇弱的、妩媚的、冷艳的、清冷的,哪一次都只是听凭身体最原始的*去回应,去掠夺,去占有。
可这一次,只是单纯的碰触,却令他一时愣在那里,不知所措,只是冷魅的瞳孔放大,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左边脸颊还布着疤痕的女子。
花如墨苍白的脸颊到底还是染上两朵红晕,清灵灵的水眸,光洁琉璃的眼底映出男子瞬间被点燃的火焰,不禁心生抗拒与屈辱,却在离开时原本扣住后脑的大手下移,抚过清瘦骨骼分明的后背,滑至腰间,稍一用力,花如墨只觉眼前一阵天翻地覆,仿若风筝般柔弱无骨的身子深陷软软的被褥中,鼻息间尽是清新的洗衣粉味儿。
“你……”花如墨惊呼一声,来不及反应,人已经被颀长强壮的身体压下,小巧的下巴被扣紧,微启的薄唇被封住,想要说的话被尽数堵在喉咙里。
影逸寒伸出手,掌心向下,暗提内力,原本轻薄的白衣在掌间化为碎片,洋洋洒洒纷落在床上,在二人间放肆地飞舞,虽近在眼前,却犹如远在天涯。
花如墨颤抖着双手抱紧自己,指尖深深陷入皮肤,身体不住地往后退,哪怕是生着暖炉的屋内,寒气仍旧很冷的,只是一小会儿白皙细嫩的皮肤上已经冻了一层细浅的鸡皮。
羽翼般的睫毛轻颤,她冻得发青的皮肤更是激起了男子对她的蹂躏欲。蓦地,身体被拉入怀中,薄唇被擒住,一阵风雨欲来的狂虐气息将花如墨淹没,巨大的恐慌与屈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颤抖的身躯在他手上化为一江春水,密密麻麻的吻自唇角一路向下,被咬破的细嫩溢出血丝,更是刺激了他的神经。
花如墨奋力抵抗,奈何男人的力气就是比女子的大,她被他不断地压向角落,一股特属于男子的阳刚气息将她包裹在其中,无处可藏。
“怎么?后悔了?不想救你的青梅情人了?”影逸寒想起她这副隐忍的模样只是为了救夏子夜,滔天的怒火一波又一波地袭上心头。
咧嘴狠笑,抓住手腕,衣衫褪尽,她的双手被举过头顶,背深深陷在柔软的被褥间,本是温暖的触感却透着刺骨的冷,蓦地胃部一阵翻滚痉挛,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推开影逸寒伏在床边把刚喝进去的药尽数吐了出来,打湿了影逸寒的衣摆。
“花如墨!你好大的胆子!”影逸寒的脸一沉,双臂一松,将她禁锢在狭小的空间之内,脸色因为愤怒微微扭曲。
“妾身无意冒犯,身体实在不舒服……”花如墨慌乱地抬眸,撞入一汪寒潭当中,柔软与强硬的对比,小手不由得攒紧他的衣袖,她急急地解释道。
“无意冒犯?还是说本王的吻令你恶心?”影逸寒攒着的手腕不断用力,拉回床褥,柔顺的青丝划过脖颈拂过手背,犹如瀑布般洒落在白色的床褥上,白底黑线,犹如一幅幅泼墨写意山水画。
女子清秀的面容透着淡淡的苍白,清灵灵的眼眸因为呕吐难受显出红光,眼底流光波动,眼角溢出泪花,花瓣般的薄唇被咬破,嘴角血迹斑斑,小手颤巍巍地裹紧床褥,手臂却是在护着小腹位置,小心翼翼、轻轻缓缓的动作,落在影逸寒冒着怒火的眼中,宛如冰天雪地寒冷的眼底划过一丝不忍。
看着她流血流泪的模样,影逸寒的心没有感觉到一丝轻松快乐,相反闷闷的,犹如千斤的重锤打在心间,很痛很痛,痛得无法呼吸。
撕扯床褥的大手缓缓攒紧,因为用力咔咔作响,骨节处泛着苍白,却怎么也做不出下一个动作。
“够了!”影逸寒攒紧的拳头打在床板上,冷魅的冰眸阴沉冷凝,掰开花如墨的小嘴,从银白色牙缝中解救出已经被咬得破碎的嘴唇,覆着手茧的指肚轻轻擦拭嘴角,“本王答应你救夏子夜就一定会救,你既然为我所用那便是我的人,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伤害自己……”
花如墨眸光涟涟,清灵的眼底闪过一丝戒备,方才仿佛一头吃人的狮子,这会儿冷静下来,冷寒的面容宛如万古不化的冰川,冰眸微眯紧紧地盯着她,像是窥伺猎物的雄鹰。
微微侧头躲过了那只抚摸唇瓣的大手,拉紧被子裹在身上,趁着影逸寒愣神时,细长的小腿噗唋噗唋地往后缩了缩,直至后背抵在冰冷的墙上才稍稍停下,“如果王爷说话算话,那么妾身也会信守承诺。”
“花如墨!”影逸寒的怒火再次被点燃,伸出手想要拉女子过来,视线触及轻颤的身子紧紧贴在墙壁上的模样,那双原本清灵灵的眼眸,满是戒备,这样如坐针毡、诚惶诚恐,宛如受了惊的小鹿般,并不算精致绝色的面容,更准确的说是带上几分狼狈的脆弱,却令他心头一动,不忍心去伤害她。
影逸寒如刀锋般的冷颜紧绷,薄唇紧抿,终究还是放下了手,冷笑道。“算了,每次交锋赢得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