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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鄙言语,骂骂咧咧的声音好似近在咫尺,刚从昏迷中清醒的何晚纾痛苦的皱眉,脑袋开始钝钝的疼。
“姐姐,喝水。”
重复着动作,二傻澄澈的双眸倒映出她小脸皱在一起的窘况,双手微微打颤的捧着一杯水递给他,显然陷于深深的恐惧中。
微笑,何晚纾抬眸看向眼前肤色黝黑的男子……不,该说纯真的孩子,接过水轻抿两口,低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听婆婆叫他二傻,怕是小名了吧。
“名字?”习惯性挠头,二傻绞尽脑汁后得出答案,“二傻,奶奶和村儿里人都这么叫我的。”
怔愣,何晚纾虚弱的勾唇淡笑,低头抿着甘甜的水,干涩的喉咙舒服很多。
“姐姐,你笑起来很好看哦,比村里的任何姑娘都漂亮呢。”二傻痴痴一笑,不吝赞美。
好看?
握着被子的手指微顿,何晚纾克制着自己手指抚上脸蛋上横陈伤疤的冲动,默然不语,唇角笑容渐渐淡去。
如果容承祐看见她这模样,会作何感想?
想到他曾极度亲昵的爱抚着这张柔软细腻的脸,轻咬着脸颊逗得她羞怯不已,娇嗔怒骂,可……
水中倒映的脸颊,一道深长的口子让光滑细腻的脸愣生生散出一抹诡谲的气息,一道疤痕生硬的烙印在上面,突兀、不相称!
低眉细想间,单薄的窗户外传来阵阵的怒吼以及有气无力的厉声反驳,“你快走,我当没生过你这儿子!”
“没生过?妈,我也是你身上掉下的肉,凭什么你把所有好的都给大哥了,还要养着他那半死不活的傻儿子,这不公平,不公平!”
“不公平?你这狼心狗肺的小子伺候过我一天么……”
“我不管,你得给我钱,我知道你有!”
闻言,二傻害怕的缩了缩肩膀,正欲出口的话生生被憋回喉咙,怯怯的盯着窗户外不远处音争执而晃动的人影。
“二傻……”轻拍他肩膀,何晚纾低声安慰他,他这模样,宛若一个受惊吓的孩子般脆弱仓惶。
轻吸了吸鼻子,二傻喃喃,“二叔好可怕,好可怕,每次来都要钱,打奶奶……”
二叔?
那么就是婆婆的儿子了……何晚纾暗衬,柔顺的安抚不安的孩子,恰时,怒吼声更近!
“你不给我钱,好,我自个儿找!”
砰——
老旧的门嘎吱的闪了几下,颓然掉落下几片木屑,消瘦的男人二话不说掀开柜子查看,将衣服摔了一地。
“你别翻了,能给我都给你了!”
连忙跺脚怒斥,王婆子真的气死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不肯找个正经儿的活干养家糊口,反而成天惹是生非闹事,三天两头得要钱,家里穷了不是一天两天了!
“哼,我不信!”
猛然回头,男人的目光落在躺在炕上的何晚纾,探究意味浓重,“妈,她是谁?”
村里最近可没来生人,他家里怎么还藏人了?
步步逼近,男人打量着纤瘦的何晚纾,撇去拿到伤疤不谈,眼前的女人可是村中少见的细皮嫩肉白希可人……
“她、她是……”王婆子急了,这该怎么说可好?她太清楚这顽劣儿子打的是什么主意了。
已经打跑了两个媳妇儿,不能让他乱来了!
蜡黄的手指轻挑的探出却冷不丁被何晚纾躲开,往里面挪了挪,心中平生一抹惧意,她遭受过那种事情,很清楚这种眼神所代表的意味,他想,他想……
咽了咽口水,何晚纾低着头不敢直视过于下流的目光,猛然二傻挡在前头,双手张开挡住那抹视线,“不能伤害姐姐……”
冷笑,男子正想一脚踢开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子,一道急切的嗓音蓦然响起,“她是我给二傻找的媳妇儿,过两天就要……”
“媳妇儿?妈,你不说家里没钱了,怎么给这傻子找媳妇儿?”转身,男子哼了几声,斜眼看人。
心一横,王婆子把谎圆完,“就因为给二傻买了媳妇儿,所以没钱了,你快离开这儿。”
她是造了什么孽生下这不孝的儿子?急的逼出眼泪,要不是要照顾二傻,她早就后山一根绳子了断了!
无所谓的耸肩,男子摸着下巴转身意味浓浓的转身,“既然买回来了,那就是咱家的人了,对吧?”
何晚纾揪紧二傻t恤,心提到嗓子眼了。
“你想做什么?”上前抓住他,王婆子就怕儿子心生不轨,儿子暗地里和几个*私通的事情她可清楚的很。
“做什么?”男子卑鄙的咧笑,挠着发痒的嘴,“二傻不懂事儿,我就大发好心的教教他怎么做那档子事儿,好生出娃娃来,你说是不是啊?”
“混账!”
“不许碰姐姐。”很坚持,几乎和王婆子那声怒骂同时道出,二傻纵然害怕可还是稳稳的挡在她面前。
“我倒要看看有没有我上不了的人!”
眉眼一斜,男子扒开王婆子压制他的手,狠狠地向后推了把,顺便转身补上几脚,“妈,你太偏心了,就没见你给我找我这么漂亮的媳妇儿。”
虽然,脸上有道丑陋的疤痕,不过灯一拉,谁看得见?
何晚纾不停在后退,被她猜中了,这男人真的想……
“你不许碰她!”
撞上土墙,王婆子脑袋晕晕的,猩红的血珠顺着苍老的脸淌下,狼狈虚弱的挤出这句话,她救人,不是让这狗东西糟蹋了人家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