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朗等人坐于宝船之上,看那山河之壮丽,天色之华美,不知不觉过了几个时辰,楚山石踏剑而来。
落在宝船的船头,隐去剑光说道:“扬州城已经布下了结界,不知其中发生何时,这周围却是无碍,我们速速赶往,总觉得这一次有些不寻常。”
澹台清心点了点头道:“师兄说的是,约莫半个时辰就可到达扬州。”
楚山石好整以暇的坐在宝船船头,闭目冥思。
云朗也闭目凝神,在这半个时辰里,运行了四个小周天,自觉精气神饱满,方才作罢。
宝船飞入那结界之中,扬州城乃是九州之中最为富庶之地,夜不闭户,路不拾遗。
然而此时的扬州街道上只有那星星点点的灯光和巡逻兵士挑着灯笼,更夫游走在街巷,口中高喊:“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偌大的宝船飞入扬州,带来五色烟霞,云朗在半空之中甚至能看到有些人家打开了窗户,甚至有一个颇为大胆的推开了院门,站在街道上高声大呼:“是神仙!是神仙爷爷来救我们了!”
随着这一声欢呼,越来越多的人涌了出来,俱是大声欢呼的模样,云朗心中一颤,原来在危难时,神仙便是寻常百姓的唯一希望。
想起北荒村老小葬身地龙之口,云朗也曾去过那庙宇,怒视神仙,为何不救?
云朗蓦然站起,双手搭在宝船的船舷上,看着下方的百姓,隐匿在心底最深处的情感一下子爆发了出来。
老五赶忙上前,宽大的手掌搭在云朗的肩头:“我们此来,无论发生何事,都要保这一方百姓无虞。”
云朗默默的点了点头,燕归来也站起身来:“我与你们一样,保这一方百姓无虞!”
宝船飞入扬州别院,化作一缕清风,消失不见,扬州别院甚大,然而此刻宽大的院落之中甚至带着一些拥挤。
一众人等在那里,见云朗等人落了下来,便低头就拜。
这些人中一大部分是老百姓。
龚阳清急急的从人群后面走了出来,一见是云朗,赶忙向前:“云师弟!”
云朗拱手作了一揖,“龚师兄!”
老五也眉眼含笑:“嘿嘿!俺也跟着小云儿出来透透气!山门之中憋闷个蛋的!”
云朗朝着龚阳清努了努嘴,龚阳清会意:“想必三位便是天龙仙尊座下的高徒,快快请进!”
那一群跪在门口的老百姓一见一干人等皆入大殿,有个青壮忍不住高声喊道:“仙人爷爷!求您救我三个女儿!”
这一声声泪俱下,带着撕心裂肺的疼痛,偌大个汉子跪地痛哭,云朗回头,将那汉子扶了起来,这才说道:“无论何事,我等定当竭尽全力!”
说罢轻轻的拍了拍那汉子的肩膀,那汉子似是不相信般:“真的?”
云朗正色道:“我等受师门之命而来,保扬州百姓无虞,自当竭尽全力,无论何事,无论凶险,虽千万人吾往矣。”
那些百姓激动的连连叩头,云朗扶起这个,那个又跪了下去。
龚阳清扭头说道:“此番天龙仙尊座下高徒到此,总有应对的办法,诸位请先回去,我等师兄弟定当担下此劫,诸位放心!”
众百姓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去。
进了正殿,早有侍女奉茶,看那些侍女年纪不过十一二岁,眉眼尚未全开,斟茶过后便静静的退了出去。
云朗急切的问道:“师兄!到底出了何事?”
龚阳清这些时日在扬州养尊处优,养成了喝茶的习惯,呷了一口香茶道:“扬州城外有一洞,名曰千狐洞,前日晚有妖气冲天,遮天蔽日之象,这两日城中少女莫名丢失十多个,然而当我和门中几个弟子赶去那妖洞,岂料那洞中妖狐实在厉害,枉送了我两名弟子性命,且数量太多。”
说到这里,龚阳清微微的叹了一口气,“那妖狐甚是厉害,身有八尾,第九根尾巴已经出现了个雏形。”
说罢,龚阳清一把扯开衣裳,只见他胸膛上有一道爪痕,泛着黑光,那周围的皮肉皆烂。
龚阳清面露苦涩:“那妖狐好似有神力一般,封住了我的筋脉,半分气力也使不出,师弟,你此番来,师傅可给你什么降妖的宝物?”
云朗一愣:“师傅不曾给我什么宝物,只在我手上画了道符咒。”
“哦?你且过来我看看。”
云朗站起身来,龚阳清细细的看着云朗手中符咒:“此咒我见过,乃是还魂符,可引魂魄入体,可白骨生肉,师傅这是何意?”
龚阳清眉头挑了挑,苦笑一声:“难道是我的命数?”
云朗脸色大变:“师兄在胡说些什么?师傅曾说此咒不干我们的事。”
龚阳清看云朗眼神清澈,这才放下心中疑虑,仍然是苦笑:“想不到阴沟里翻了船,着了人家的道儿了!此番你们五人便代我去降妖罢!”
楚山石站起身来,朗声说道:“听闻此等妖狐乃是上古青丘族人,生命力极其顽强,只怕不好对付。”
澹台清心亦是说道:“师兄怎地忘了?你我修习龙本经多年,万物之首是为龙也,纵然是青丘狐族,亦要惧怕我等三分,只小心些,将这些妖狐的妖魄打散,此事便成了。”
云朗心有疑问:“如何将这些妖狐的妖魄打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