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云朗的这一声轻喝,便见这众人的招数瞬间凝滞了一下,但看这虚空之中的云层已慢慢的散开,一道天外流光如同遮幕一般瞬间降下,在这天幕之中,有着那星星点点的光晕氤氲,如同那萤火之虫一般,一闪一烁。
随着这一道天幕的降下,众人一齐打出来的招数受到了极大的限制,似乎从那虚空之中出现的一股牵引之力,众人顶着那巨大的威压,手中的兵刃仿佛随时都能脱将出去,而这冲在最前方的凌羞羞,那强烈的牵引之力将她的周身皮肉似乎都已经吹开了,但看她被那冷硬的罡风吹打着,肌肤上已经出现了一道道的伤口,渗出了那血来。
云朗仍旧在念动真言,便看每随着他念动一句,这虚空之中的光幕便增强了几分,随着那金光越来越炽烈,这金光瞬间朝着四处扩散,几乎将这天地也遮挡住了,便见这从虚空深处垂下来的这一道光幕,径直照在众人的身上。
便听得这虚空之中有那丝竹之声传来,更有那仙音渺渺,异象阵阵,而在云朗身后的那一道虚影之中,出现了那法螺和法鼓,就在此时,便见这虚空之中竟然下起了雨,随着这雨点的落下,悄然化解了众人的招数,便见这一点一滴的雨水滴落在众人的身上,顿时升腾起那阵阵的雾气来,众人的脚下,在这虚空之中,仿佛出现了断层一般,这雨点落下便生成了一株幽绿的小草,便见这不消一时半刻的功夫,虚空之中已经形成了那漫天遍野的绿地,点点红黄穿插其中,顿时花香四溢,而众人的周身也蒙上了那一层绿光。
在场的十四人均感到自己体内的真气与这虚空之中投射下的光幕产生了呼应,那周身亦是暖洋洋地,真气经过这光幕的淬炼,仿佛精纯了许多,众人俱是大吃了一惊,眼前的这少年到底是什么来头?
甚至那使用巨锤的壮汉,也感到手腕处的那一道破损的筋脉正在真气的滋养下慢慢的修复,这一道光幕和落雨,竟然有着如此大的威能。
便听得云朗站在虚空之中微微笑道:“你们十四人,修行俱是存在着问题,若是仍旧如同以往那般修行下去,不但修为没有寸进,恐怕也会殃及自身,今日便请得这法相,将你等周身洗筋伐髓一遭,可要忍住那泼天之痛。”
随着云朗说完,但看他表情陡然一变,掐住那法诀,口中说道:“开!”
霎时间这虚空之中的光幕一分为十四道,朝着这十四人分别打去,这十四人经过先前的那一遭,便知云朗心中所想,索性便不设防备,当这一道道的光幕进入众人体内后,光幕中有着那凌厉和温和的两道气流,在众人的体内温养着经脉和开拓着筋脉的宽度。
洗筋伐髓虽然痛苦非常,然而这十四人却无一人出声,俱是咬紧了牙关,感受着自己的筋脉一点点的拓宽,感受着那丹田气海之中汹涌澎湃的真气一点一点涌入筋脉之中,这过程并不长,仅仅是半柱香的功夫,这洗筋伐髓便已经完成了。
随着云朗又是伸手一挥,这一道从虚空深处投射而来的光幕瞬间消散,而那一点金光则没入云朗眉心处的那一枚枣核印记当中,问天镜随之进入云朗的内府之中,只有那一条蜃龙仍旧盘在云朗的肩头。
这十四人经过云朗身后法相施以妙手,顿时感觉到周身极其通泰,其中更有一人因这洗筋伐髓而一连跨越三个境界,一只脚已经稳稳地迈入了天元境中,彼时,便见这天地之中风云雷动,形成了那一片片的乌云,闪烁着一道道的闪电,初次跨入天元境界便是会引来那天地异象,而此人已经突破在即,当即便朝着云朗拱手作了一揖,随即飞身而去,他要寻一个安静的所在,渡过这雷劫,成就那天元境之身。
当即这十四人对云朗的眼光都已经不一样了,俱是朝着云朗拱手作揖,凌羞羞笑道:“想不到你还有这本事,你们大门派的弟子都是这般?”
凌羞羞乃是西南小门派之人,在其门派之中,她的天赋已经算是卓绝,故而凌羞羞有着那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性格,概因师门宠溺,而她又十分争气,比起这大门派来,小门派的人情味更浓厚一些,如问天道那般凡事皆以自身师门的壮大为目的,不择手段,这样的门派固然能够强横一时,但必定不能永远的强横下去。
岳阳真人和其他人都是如此看法,仙门的和平有时很短暂,也许在这次会盟之后,便会双方撕破脸皮也未可知,任何联盟都是不堪一击的,除非有着那外敌的渗入,才能够团结起来共同对敌。
随着这一战的结束,十四人均是对着云朗行了那一礼之后便走下演武台去,各自回归本门阵地,而这些人在回归本门之时也赢得那一阵阵的掌声。
凌羞羞一脸不满意的回到本门,其师乃是一个消瘦的中年道人,见了她便道:“怎生还不高兴?我管你体内气机强横了许多,其精纯程度十分好,大抵可与那天元境的真气相比。”
岂料凌羞羞白了自家师尊一般:“师傅,你看那个人都找地方突破去了,而且是从真元境七重直接跨越到天元境,那我呢?我本是真元境八重,为何反倒不如那人?”
其师重重的叹了口气道:“你呀,什么都好,只是这争强好胜爱攀比的性子要改上一改,这突破讲究的宾士那机缘二字,他能突破是他的机缘,你不能突破也是你的缘,至于何时突破为师也吃不准,不过这真元境第九重便在今日了。”
“啊?”这凌羞羞一厅的自己也有机会突破,当即便兴高采烈起来:“师傅,你说得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