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安排艾琳和牧歌一个房间,但是,她从未与别人同张床睡过,连琳达都没有,想着多少还有些不自在,现在一听,艾琳别提多惊喜。
“既然人家都说可以了,那你就安心住呗,反正,也就只有今天一晚而已。”说着,牧歌难得打了个哈欠,走进房间,摆摆手,“好困,晚安了。”
牧歌说的没错,第二天清早,天蒙蒙亮时,便听见召集的号角已吹响。
洗漱的时候,牧歌又小心磨蹭了一会,下意识摸出女装,穿到一半,她又把女装脱了下来,最后,从箱子里挑出一件素蓝的锦衣,外面套上一层浅绿色的纱衣,
捋起一把乌黑的秀发,放在手心摩挲着,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牧歌有些恍惚,前世平凡的她,米米切尔大陆男童的她,米歇尔大陆恢复女儿身的稚颜,她的容颜在悄然间改变。
镜子里可人儿,一袭乌发发亮的秀发如瀑布般垂下,垂至脚踝,牧歌不由的想起,似乎,只有她的头发不曾因为她的容颜而定格。
一直以为,她不是用一根布带随意绑起来,就是用蔓蔓长出的藤蔓把头发盘起来,不至于太过凌乱,从未好好对待过她的头发。
衣着打扮,她从未特别在意过。
以前,她以为,那是潜意识中,把自己当作一个外来者,所以不敢太过融入这里。
在听了精神世界里,白的一番话,让她顿悟:哦,原来并非她不敢,而是,她不想刻意融入才对。
说她最初的身份是神,虽然听上去很可笑,牧歌却心平气和得接受了。
从她来到这里,到之后的因缘际会,都加注了太多的人工痕迹,她早已怀疑,未来会发生什么,说实话,牧歌很期待。
关乎她的生死,同伴的生死,还有那未知的,其他两位神的生死,乃至整个世界的未来走向。
牧歌说不紧张那是假的。
但她也不会因此失了本心,丧失前进的勇气。
“咚咚!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把牧歌的心神拉回现实。
牧歌不悦得蹙眉,就在刚才,她的心境似乎发了一点变化,她还没来得及去触摸那层朦胧的感悟,就被这阵可恶的敲门声给打断。
不理,牧歌想要重新找回那个朦胧的感悟。
敲门声越来越大,奥沽丁等人知晓牧歌的习惯,只敲门,不说话。
只有独眼啸天这个新人不知道这个规矩,众人坏心眼看着,不仅不阻止,反而主动让出一条道来,方便独眼啸天敲门,“咚咚咚!牧团长!该出发了!牧团长?”
眉头越皱越紧,额头青筋跟着暴起,牧歌愤恨地磨牙,嚯得一下啊,从里面拉开门,整张脸寒霜密布,“吵!吵!吵!又不是死了人,吵什么吵!”
奥沽丁暗里小声吹了声口哨,牧歌的起床气,不管看几次,都很恐怖啊。
瓦尔德学着奥沽丁,有模有样跟着也吹了一声,二人贱贱的表情出卖了他们的心,独眼啸天当即明白,他被耍了!
赶紧解释,“牧团长,召集的号角已经吹了几遍了,再不去,就晚了…”也许是老天都看不下去独眼啸天这个悲剧娃,“笃笃…笃笃笃…”号角声应时得再次吹响。
“我知道了!”嘭得一声,房门重重关上。
独眼啸天臭着脸转身,死瞪着奥沽丁和瓦尔德,如果目光能杀人的话,奥沽丁和瓦尔德此刻一定已经变成了肉酱。
看见独眼啸天一次次受辱,衷心的啸海忍不住轻唤道,“啸天大哥…”他多想暗里直接弄死奥沽丁和瓦尔德,可是独眼啸天不许,阅人无数的他又怎会看不出,牧歌极其护短。
这也是他,为何要处处对牧歌低声下气的原因,只要得到牧歌的认可,对他而言,绝对百利而无一害。
关于牧歌的身份,他自语,可能比牧歌身边的人,知道的还要多。
虽然只是一个没有确定的可能,也值得他去赌一次,能包揽卢阿卡城的赌坊和乐坊,可不全是运气,这也是他逆天好运的预感。
这一次,他同样相信,压在牧歌身上的宝,绝对不会落空。
为了更大的利益,眼下就算脸面受挫,被毛头小子诋毁两句,又何妨?独眼啸天想得很深远。
关上门,牧歌嘲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