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何川眼中氤氲不明,捂住墨雪的手更加用力,被牧歌这突兀的举动,紧绷的精神,已临近崩溃边缘。
抬眼,牧歌啧啧道,“邢会长无需如此戒备,牧歌只不过是一个过客。既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您和您手中软剑的事。”顿了顿,脸从渐离的剑刃上离开,“你手中的软剑并非邪剑,而是里面住着一位贪吃的恶灵罢了。”
“你又怎会知道!”邢何川手臂轻颤,许是被牧歌的语气刺激到,那种像是被看穿看透的目光,让他深深恐惧,怕此生唯一的污点被人抖出,从此再无立足之地。
“笨蛋,难道你就没发现,你手中的软剑与的手中的渐离,本源气息很相似吗?亏你还如此爱惜它!”牧歌斜眼,语气颇为蔑视,既然爱惜它,又为何不曾想过与它交心。
如果邢何川早点发现,恐怕墨雪也不会变成,一把亦邪亦正的邪剑。
爱惜它吗?邢何川如炬的目光,落在手中的墨雪,
牧歌之所以知晓,墨雪中住着一个贪吃的恶灵,纯属是意外。
若不是多罗那岐吵得狠,一直喋喋不休抱怨牧歌,不该把他扔给艾琳,万一以后永远见不到,该如何振新黑暗神殿之类云云。
耳根子实在不得清净的牧歌,只得把它带在身边,就算多罗那岐不嫌烦,艾琳也羞愧到面红耳赤,说什么都不敢再“霸占”多罗那岐。
几乎在接近邢何川的瞬间,多罗那岐便发现异状,随着牧歌不动声色,在邢何川四周晃悠一圈,最终锁定异状来源于邢何川的左手。
当然,最初多罗那岐也不知晓恶灵的事,只是因为那种邪恶的气息,勾起了他的反感,所以才会提醒牧歌。
本来,牧歌也只是以为,邢何川被什么邪气侵染,压根就没想到,会引发出一个恶灵,外加一段由于邢何川,无法对人诉说,影藏与暗处,见不得光的尘封往事。
邢何川的表情有了一丝松动,迎战的姿势慢慢撤回,大脑一片空白,双眼显得有些呆滞,“你知道除去那个恶灵的方法吗?”第一时间,他想到的是如何让墨雪恢复原状。
“看来邪气还没有侵入五脏六腑嘛,不错,不错,还有得救。”牧歌的自顾自言,更加让人摸不着头脑。
香满堂惊奇道,“牧歌,你知道方法?”恶灵,那可是鲜少出现在人前的东西,并非他落井下石,而是牧歌又一次刷新了,他对牧歌的映像,激动间,自然而然忽略了邢何川的感受。
铁无涯虽然没有说什么,但脸上那无与伦比,兴奋异常的表情,明显出卖了他此刻不平静的心。
“算是吧。”牧歌含糊道。
那究竟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咳咳,先把武器都放下,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再说。”独眼啸天咳嗽提醒此地场合不宜谈话。
“就是就是,邢会长,牧歌,先把武器都收起来。”香满堂不怕死得拍拍牧歌的肩膀。
谁让邢何川目前的状态极度不稳定,万一不小心触怒到他,香满堂有九条命都不够邢何川砍的,自然是,看上去笑得温和的牧歌更安全。
蹙眉,一记冷眼抛过去,直直射在香满堂放在牧歌肩头的手,悻悻收回手,香满堂别开目光,“呵呵…我们去那边说,大家都看着呢…”果然,牧歌也不是好说话的主!眼神好可怕!
见香满堂识趣地收手,牧歌眼中的冰冷荡然无存,好似根本没换过表情,始终笑脸迎人,一派风轻云淡和煦微笑着。
鉴于牧歌和邢何川的状态都不对劲,香满堂也不想着看热闹,俗话说“好奇心害死猫”,就算好奇,他也不敢再去深究,主动留下,负责向众人解释刚才的事情。
编谎话唐塞过去,总比可能会小命不保要强。
铁无涯倒是没有那么细腻的心思,生怕牧歌吃亏,挺着胸脯跟在牧歌身边,就怕邢何川哪根筋搭错,突然对牧歌出手。
独眼啸天本想跟上去,余光瞥见奥沽丁,瓦尔德,艾琳,巴特,凯宾,欧克曼等人也跟了上来,收到牧歌的眼色,只得闷闷扭头,充当冤大头,替牧歌挡住奥沽丁等人的脚步。
至于如何绊住他们,不用牧歌教,独眼啸天也明白,怕是又让他暂时关闭听觉,听奥沽丁和瓦尔德的二人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