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沽丁声音逐渐弱了下去,他知道,他的理由是多么牵强,那分明就是说给他自己听的安慰话。
可是,这样的牧歌,让奥沽丁没有得心痛,他想看见那个,路上永远一副睡不醒模样,一到有人烟的地方,立刻像打了鸡血般精神抖擞,一家店一家店的跑,一条街,一条巷的转悠,扯着店家东拉西扯的牧歌。
虽然不知道她究竟在找谁,但是,那样的牧歌才是最有活力的牧歌,而不是眼前这副死气沉沉,半死不活,随时都可能在下一秒消逝,令人提醒吊胆还无能为力的牧歌。
“牧歌,醒醒啊…”
“团长!”
“牧歌…”捂着嘴,艾琳泪眼模糊,从心底,已把牧歌当成朋友的她,每每总是受到牧歌的帮助和恩惠,而每当牧歌有事时,她除了哭,什么也做不了。
艾琳讨厌这样的自己,什么也做不了,什么忙也帮不上。
如果,不停的呼喊能唤回牧歌,哪怕喉咙肿胀发痛,嗓子废掉再也无法发声,她也愿意一直呼喊下去,“牧歌…牧歌…不要抛下我们…牧歌…醒醒啊…”
耳边似有似无的低喃,像是从遥远的远方飘来,带着丝丝不真切。
谁在说话?
左右张望,除了眼前那只逐渐逼近的手,闪现和消失交替的模糊人影外,什么人也没有。
耳边又有声音传来,如海浪拍打在悬崖峭壁之上,牧歌的心受到震撼,奇迹般从那惊秫发慌的恐惧感逃脱。
“牧歌…团长…醒醒啊…”牧歌大喜,奥沽丁!是艾琳他们的声音!
我在这里!
牧歌欣喜得挥舞手臂,却发现,身体僵硬未动,无论她如何催动,就像被人施了定身术一般,如雕塑般一动不动立于原地。
恐慌,焦虑,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牧歌整个人笼罩在迷茫的泥潭中,无法自拔。
与此同时,有一道笑声参杂进来,“我亲爱的姐姐大人啊,怎么?难道姐姐大人真的连我都忘了吗?”
飘忽不定的声音与奥沽丁等人的声音,一同混入牧歌的耳中,惹得牧歌颤栗连连。
女人!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但是,对于牧歌来说,很是陌生,最起码,前世加上这一世,她绝对没有听过。
那个人竟然叫她姐姐,牧歌更加不解,世上唯一喊她姐姐的人,也只有那个只有见过两面的白,可是,白早已回了神界,不可能再出现在这里。
“你不是白,你究竟是谁?”因为,白,不会如此故弄玄虚,整这么多幺蛾子,如果是白,那个人绝不会让她感受半点痛苦,这点,牧歌早就切身体会过。
“呵呵…真是伤心呐,姐姐大人竟然把我给忘了…你明明连那个人都接受了,却无法接受我,姐姐大人真让我伤心啊…”
“明明,我们才是关系最亲密的两人,如今,那人只不过改头换面,你竟然认可那人!”飘忽不定的女声突然染上一分狰狞,带着歇斯底里的愤怒。
“我最亲爱的姐姐大人,为什么?告诉我,这是为什么?明明你我才是至亲至爱才对,为什么你要把那份独属于我的温柔,施舍给他人!姐姐大人,告诉我,这究竟是为什么!”
“我不懂,你究竟在说什么。”那凄厉的咆哮,不断刺激冲撞牧歌的耳膜,眼前那个模糊的人影,也愤怒的情绪而闪现得愈发频繁,牧歌看得眼花。
始终无法看清那模糊人影的面容,唯一得知的便是,面前之人是个女人,以牧歌妹妹的身份,口口声声质问她。
“不懂?是啊,你不懂…因为,我最亲爱的姐姐大人已经忘记了我,彻彻底底忘记了我…呵呵…姐姐大人,你可知,我在这里等了一个万年,又一个万年,想着,你会来接我,呵呵…你知道我是如何渡过这九个万年的吗?”
牧歌怔住,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是极力否认她并不是那人口中的姐姐大人?还是说一声“对不起?”
“整整十个万年了!这是第十个了!姐姐大人,当初您并不是这样告诉我的,你说过,很快就会来接我,可是,你去哪了?你去哪了,你倒是说啊!没想到,到最后,你会把忘得彻彻底底,干干净净。”
“抱歉,不管我是不是你口中的那人,我完全没有之前的记忆,不管是最初的记忆还是后来的记忆。”许是不想那个声音再继续下去,牧歌终究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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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迹篇终于快要结束,之所以花如此大量的时间在神迹中,只是为了引出另一个不可缺少的人物,那么,称牧歌为姐姐大人的女人,究竟是谁呢?最初的最初,她又是何身份呢?
还请亲们耐心等待哈,小透露一下,其实,牧歌等人从神迹中出去,也将面临一个巨大的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