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讶得不轻,若这匕首这么贵重?若是这样还真是万庆那毒妇母女未曾瞧见,将它占为己有!可是……
“你一个下作倌人怎么知道水玉玛瑙之类?”小七皱着眉头说道,只觉得灯光下这人青丝半遮的脸显得有些儿神秘诡异起来……
“不知道。”
依旧是云淡风轻的三个字,也是让小七听出茧子的三个字。
“我这半年从没对旁人说过这些儿,你是第一个。”那少年说道,语气听不出悲喜,连她都认为他下作卑贱吗?
“半年?”小七重复道。
“我只记得半年前我醒来就在青苑的后院里,我身上很重要的东西被库房鸨爷儿拿了……”他答道,神情若有所思。
“什么东西?”小七顺着他的话问。
“一块玉佩。”他沉声答,“凭我的感觉,那块玉佩对我很重要……”顿了一下,他轻笑,“可那鸨爷儿贪财,他凡世走一遭没见过那种玉,霸为己有,不还给我了……”
“那一定是你祖传的东西,还真不该叫那老糙货得了去了!”小七随口应他,也不见得有多么生气,也许她只是习惯了冷言冷语。
那少年不置可否的轻笑。
末了,他瞧了眼估摸着是三更钟后了,他忙道:“你去榻上休息。”
“那你呢?”小七原不知冷情如自己还有为别人考虑的时候。
“不碍事,我趴桌子。”他淡声答。
半晌,见小七没有动身,他微抬头,道:“娘子想与我共榻而眠吗?”
他声音清淡,不见戏谑之色,可是让小七十分的尴尬别扭,她从座椅上站起,朝床榻走去冷声道:“谁是你娘子!”
少年似是一震,末了,未多说一句。
一场闹剧似的婚礼,是没有女孩愿意承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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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小七睡到了辰时才醒,从床上爬起来已经闻到院子外头的柴火味道。
她撑了个懒腰起身,迈过门楹到了院子,她瞧着忙得不亦乐乎的少年,虽然还是那个青丝遮面看不清脸庞上情绪的少年,可是她知道现在他是满足的。
少年将柴火烧旺了才上了大铁锅,注满了水。
小七瞧见一旁的水盆里有一条鱼,真心不大,不足一尺长。
哪里弄得呢?
“买的?”小七问道。
少年抬眼瞧她,没注意到她走来,醒得也是时候,等会儿有鱼汤喝了。
他不必顺着她指着的地方望去,就知道她在说什么,他浅淡道:“抓的。”
“抓的?”小七拾起一根树枝子逗弄那鱼,鱼上没有伤口不是树枝子插的,可是既然是捞的,也不该只有一条啊……
“不好抓……”少年见小七皱着眉以为她嫌少又嫌小,不禁解释道。
小七脸一沉道:“你等着。”
少年不明所以的望着已进了屋子的小七,他原以为她要出去,没有想到她倒是进屋子里了。
等小七出来的时候,那少年已将鱼汤做好了,又是那清淡的颜色,小七缓缓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