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台上的蜡烛少了一只?”怪人回头指了一下台子,奇怪的问道,“这火刚燃起来不久,这段时间谁接近过这边?他还没离开大厅里!”
小王爷一脚把储物柜松散的外壳踹掉,火舌猛的就蹿出来了!这其中还有噼里啪啦的小电花闪烁着,从地下接过来的那些电线居然也被一条收纳绳捆在里面了?
这个情况一发生,门口还滞留着的那些人群再也没法淡定了,其实火势根本不大,但他们还是拼尽了吃奶的力气从只打开了一半的门扉中强硬的挤了出去!耗子哥骑了半天的那个苦命保安是再也支撑不住了,身子一歪就倒在了一边儿,耗子大声的呼喊着“春生!春生!”,没人回应他,所有人一窝蜂的推挤着,门板都被整个儿拆了下来!
闲杂人等已经全都走光了,还有不甘心的几个记者咔嚓咔嚓的对着靠在门边的耗子哥一阵拍照,气得他一口痰吐到了伸的长长的单反镜头上。
我心说他口中的“春生”是谁,难道就是那个我们要钓出来的大鱼?耗子哥居然还知道他的名字了?
我们没精力去关注那个春生到底有没有混在人群中冲了出去,想追已经追不上了,当务之急是这把火得赶紧扑灭!
眼镜兄指了指楼梯间,便和怪人哥俩一块儿冲到消防柜旁一阵倒腾,终于是把我从来没用过的灭火器取了出来。只见眼睛把瓶罐上下颠倒了几次,拔开了一个圆环栓子,马上一大堆刺鼻的玩意就熏得我泣涕涟涟的了。
“汗,这个消防器好像已经过期,年久失修了……”
“管他有没有过期,只要能灭火就行!这柜子里有电线不能用水!”小王爷急切的催促着,“快快,有人都报警了,本王可不想上负面新闻,一会儿再引来消防车,咱们可就糊弄不过去了!”
眼镜兄点点头,却很不好意思的倒腾半天没扑灭一丁点儿火星,他干脆又狂摇了几下,把罐子扛在肩上,双手去摆那个黑色的把手——
我觉得有一大片乌云瞬间把我埋没在了其中似的,那个罐子里的东西似乎无方向的全喷了出来,我满脸都是眼泪,啥都看不见了!
“对不起对不起……这东西实在是太老旧了,已经坏了……”
眼镜慌忙道歉着,他递给我手里一条餐桌上的毛巾擦拭,我听动静好像旁边的怪人也中招了。
我心说这个书呆子可真是太让人无语了,现在可是紧要关头啊,好心帮倒忙!
视线受阻,我听到更多的脚步声传来,脚底还有些打滑,应该是保安他们扛着沙土什么的进来,七手八脚的终于把火势控制住了。我杵在中间有些挡道,小王爷拉着我的胳膊离开了那个让我满身是汗的座位上,我伸出另一只手来蹭了蹭变得湿哒哒的旗袍,无意中碰到了抓着我的那只手。
这只手的食指上带着一枚很大戒指,上面好像镶嵌着一颗菱形的宝石。
我还看不清东西,刚才我以为这个人是小王爷,是因为小王爷回了北京以后,是在拇指上套了一枚黄玉扳指的,他说那是皇上御赐的,代表他的身份。
可是这个人不仅佩戴的手指不一样,戒指的形状材质也不同,他不是我所熟悉的任何一个人!
而我就这么两眼一抹黑的跟着走了?
见我抓着他的手停下了脚步,这个陌生人转过来,在我耳边用很低的声音问道:
“高小雅在哪里?”
“我不知道啊!”
我刚一开口,那个人就把搭在我胳膊上的手向旁边滑动,稳准狠的捏住我纤细的脖子,他的两根手指头抵住了我的气管,让我说话的声音一下的就变得细若游丝,连呼吸也很困难了!
他是个高手,我愣了一下马上明白过来,这个是张小爷,他还是在找高小雅的下落!他以为我真的像小王爷的稿件上写的那样,我是她最亲密无间的好姐妹!
我怕他跑掉,急忙又改口道:“她……她在楼上呢,刚才没出意外的话,我就该带她下来结婚了,不知道怎么搞的,可能出现争执了吧!”
“骗我,楼上没有她。”
“有的有的,你只是没找到罢了,她还在休息间了,不信你去看看呀!”
我急着像蚊子似的辩解,他只轻哼了一声。
我突然想起来,不对啊,张小爷不是站在楼梯顶上、卷帘门前,被冬爷等等一干锦夜人士包围了吗?他是怎么从舞台这边钻出来的?
而且他刚才贴近我的耳朵说话,我能感受他语气中的气流,这个人没带口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