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不好意思的把手掌摊开,给他们看了看脏兮兮的小黑手说道:“缠了大半天,他就给我留了俩字,可惜还被我给蹭掉了……”
“什么字?”
“女以!”
“啥玩意?”
我转头看了看,车窗玻璃上由于开了冷气,凝成了一层薄薄的白雾,我伸出手指头把两个字一笔一划的写了出来,几个人都懵了。
“他是不是耍咱们的,这‘女以’能干啥?”
“民以食为天,食以饭为先,女以啥为啥?矮子你喜欢吃啥?”怪人琢磨半天,冒出这么一句来。
“拉倒吧,除了吃的你还敢扯点别的么?”耗子哥一掌把他认真的脸掰到另一侧去了,“是个隐语吧……”
“那个……我能说一句?”女僵尸诧异的看看我们几个人冥思苦想的样子,在旁边一片空白雾气上重新把这俩字写了一下,只不过她写的很紧凑,看起来,“女”和“以”两个字合二为一了,她看着我说道,“你是不是分的太开了?”
“张小爷是上下写的啊,他在我手指上写的‘女’,手掌上写的‘以’……”我不解道,“我只是把它们写成了左右排列而已……难道说他是故意的,出了个语文题,这就是一个女字旁的汉字?”
“怎么念的这个字?还怪生僻呢,老子是文盲。”耗子问道,“就念‘以’?啥意思?”
“和一二三四的‘四’相同发音,烽火戏诸侯那个周幽王不爱笑的妃子不就叫‘褒姒’吗?”冬爷开着车,也不怕闪着脖子,快速的猛一回头看了下窗户,解释道,“字面意思应该是兄妻吧……”
“难道张小爷让我们找他哥哥的老婆去?”怪人犯难道,“我们连找到他本人都很难了,怎么去翻他张家的族谱啊……”
“那也得找啊,说不定玉牒就存放在那个女人的手里了呢?”
“等一下,我觉得,看见一个汉字也不定就去刻意猜测字面意思,也说不定这是个姓氏!那个褒姒的姒也没撒子实际含义,就是个名字而已。我记得以前见过姓‘姒’的朋友,只不过太偏门了……”冬爷把车开上了较为平稳的水泥路,“到哪里去找名字里带这个字的人呢?要不就交给锦夜,要不就去找公安局管户口的朋友吧,人数肯定不多。”
“我说,费那功夫干嘛?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女僵尸急急忙忙的打断了冬爷,“找我找我啊!我就姓‘姒’!”
我们的目光全都聚焦在她身上,倒让一直大大咧咧的她有点儿不好意思:“真的啊,我真姓姒,不知道你们需要这个字干什么呢?”
“你的名字?”
“姒剪刀!”
……我仍旧觉得她是个神经病,还姒剪刀呢,吟诗作对吗?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别瞪我,真是这个名字,涧是山涧小溪的涧,稻是稻花儿香的稻,姒涧稻!”
耗子不屑的白了她一眼:“张小爷怎么能认识你?别跟着瞎凑热闹了啊!”
“不知道你们说的张小爷是不是我哥嘴里的那个,张天师家的分支吗?”
“我操……你还真认识!”
我看她急切想辩解的神情不像是在逗我们玩儿,心说不会这么巧吧,张小爷随便把我扔在一个地方,我就找到了和线索有关的人?
还是说,张小爷这种人,手里的信息量果真像传说中那么丰富,他知道有这个姒姓女孩躲在村外,故意让我来找她?
现在是深更半夜了,我们依旧处在河北省境内,在这长长的路途上,大家谁都没心思去睡觉,全都用着队里听故事的时候,惯用的小学生托腮帮架势,等待着这个可以算是被我捡回来的女僵尸,告诉我们她的过去。
“也没啥可说的呀,我和他家都是那种年代特别特别久远,一代传一代,又重男轻女的大户,自然会有些交往。不过,那也仅限于我哥哥他们,我是从来都没人搭理的小可怜儿啊……我老家在会稽山,世代是大禹坟的守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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