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听骂声,耗子的老腰被很踹了一脚差点儿断了,冬爷流了点血,他的枪带都被挑开了,然老头差点弄走他的枪!
姒家人身手不凡啊,我想起来他们连在潮湿的泥土上走路都可以做到不留踪迹,那么在熟悉的障眼阵中不动声色的穿梭,岂不也是游刃有余!
外面打的难舍难分,空间比室内要大多了,根本就没机会趴在地上,我不敢乱跑,凭着感觉和林医生合力推动着那条门缝,结果一声闷响这道门板竟然闭合了起来!
我靠啊,推了半天,敢情那该死的紫烟让我们把方向根本搞反了!
这是害了小王爷啊!!!我急的赶紧朝另一侧发力,却觉得石门纹丝不动了,那个半月机关闭合了?
真是忙中添乱,这样的环境下我得用多久才能摸到那枚半月来啊!
“不行,我看不到……”剪刀的声音有些走音,她此刻一定是把脸贴在了地面上,“太乱了,太快了,哪个才是自己人?”
“我操,匕首?道哥老子打的人是你吗?”耗子远远的在前方咒骂了一声,连参与打斗的人都分不清谁是谁了啊……
“都别动,人已经不见了!”
我心头一惊,这都怎么打的,阵法完全乱了套了?
手电光中满目妖娆的紫红色看的我头昏脑涨,我干脆闭上了眼睛,凭着指尖的触觉去寻找那枚半月开关的位置。
“依次报名,确认方位。”冬爷在寂静中沉声说道,“我的背抵在墙上。”
小剪刀趴在地上正辨认着,七个人八双脚,声音不对,或者不敢出声的那一个,就是混入其中的然老头了!
“老子手里抓着道哥。”
“恩,是抓着呢,我后面也是墙。”
我颤抖着滑动的手指被一枚凸起挡住了,我终于摸到了半月!
“我在这里,看到还没人移动,两双脚缠一起的就是师傅和道哥,冬爷你的方向我还不好确认,你的墙是哪边的?我看到有两双啊?”剪刀的声音很大,她距离我应该蛮近的,“哦我看见了你抵在地上的枪,那对面的是谁?”
我一门心思的要救小王爷,和林医生很默契的合伙打开了半月,开始向一侧推动——
“那应该是我吧,我在墙边。”林医生挺用劲儿的说道,如果靠我的力量去推开石门还是挺困难的。
他拍了一下我的手,把我拉到另一边去,示意我把适当的发力点交给他。
“诶?小行家,刚才你走动了是吧?我看你脚比较小……操,你的旁边!就剩下你旁边的这个人了,然大爷!”
我被剪刀的一声惊叫吓的要死,开什么玩笑,那老头在我旁边?我旁边明明是林医生啊,他在帮我推门,他刚不是还说话了?
……不对,冬爷他们是在石块板凳那边打架的,如果林医生靠墙站在冬爷的对面,他根本没那么长的胳膊触碰到暗门啊,我们明明都已经推了半月和门板了,可我刚才听着声音不是就在旁边吗?
我靠,我一伸手突然发现,根本摸不到石门,我怎么被刚才那个交换位置的动作给拉到山洞中间来了!我身边站着的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根本就是不是林医生了?
我觉得一声巨响在耳边炸开,浓郁的火药味儿死命的钻进了我的鼻腔,我忍不住弯腰咳嗽起来,随着剧烈的抖动,我发觉有温热的鲜血洒到了捂着嘴的手腕上。
好痛啊,我的左侧肩胛骨那里好像裂开了一样,每晃动一下都像在往里面订钉子!
马上有一只手从后面抓着我的头发把我就那样直接按到了地上去,他的力气好大好大,我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晕厥过去了,我朦胧的听到了几个人的喊叫,我才后脑勺重重的撞在地面上,幡然醒悟:
左撇子,然老头是左撇子!我从暗门出来以后一直以为就在身边的林医生就是他,他关上了暗门,脱离战场,然后又把我孤立在了大部队的最后方。
我的左边肩胛骨上插着一把很长的刀子,冬爷刚才的瞬间预判非常准确、非常及时的救了我一命,霰弹枪改变了刀刃出手时的方向,不过不知道有没有伤到凶手,他抓我头发的力气为什么还是那么大。
我直瞪着眼睛,视线渐渐模糊,漫天的紫红都粉碎了一样凋零下来,燃烧的火药夹杂着头发被燎焦的糊味儿,很意外的有种助眠的效果。我躺在那儿能感觉到血液从伤口处正在积攒着一股压力将要喷涌而出,我绝对被摔成了脑震荡,然老头一定是奔着直接把我头骨摔碎的狠劲下的手,我要闭上眼睛长辞于世了啊……
逐渐暗淡的视线中有一道很漂亮的光辉,呈着抛物线的样子从眼前闪了过来,我看到有一双鞋底险些踩中我的脸,直接从我脑袋上跳了过去,然后第二双也跨了过去,第三双……
脚步然后还有枪响,他们都冲过来了,我觉得我被真正的林医生从地上抱了起来,剪刀长长的双马尾扫的我脸颊好痒好痒,我在闭上眼睛之前发现紫红的烟雾中有一个悬在半空的发光漂浮物,好像是谁把荧光棒切开,把液体泼到了然老头的身上了吧……
妈的,敢杀我,哥们弄死你……
我真的脑震荡了,我的思维很混乱,低头就在亲爱的冲锋衣上吐了一大滩,然后双眼一黑的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