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开玩笑了,那个光头手上还有你写的字迹呢!”我急忙拉过小王爷的手,可惜他已经用唾沫混合头油搓的一干二净了……
他想装傻?
我看了看小王爷望向伍书喜怀疑的眼神,才确定那行数字不是从我脑袋里蹦出来,而是的确出现在他的手心中过。
明明写下了数字,转脸就不承认,闹哪样!
小王爷看我问不出话来,拉开我扯着他衣襟的手,一块儿走到甲板上,问我是不是发现了什么,那就一串数字而已,大家都没在意,他装傻就让他装,我发什么火呢?
我张嘴刚要解释,猛然领悟到,142857,整个队伍里,只有我会对它敏感,小王爷没去过蓬莱,冬爷他们当时也不是跟我一块儿行动的呀!
对这串数字熟悉的人只有团座、李副官、线人、我。
团座死在了北极,线人在静谧之城被当场斩首,剩下的只有我和李副官。
我靠,李副官?他不是带着苏丽妖小钢牙他们也在南海吗?
我嗓子眼发紧的咽了口唾沫,我认为,伍书喜这么做是在试探我们的反应,他在寻找我们其中,有没有和李副官接触过的人!
这就说明在此之前,首先他跟李副官已经见过面了。更进一步来说,苏丽妖给锦夜发了信,而李副官是用这串数字来拜托伍书喜找到我,有我在,就说明我们这支队伍已经到达了南海,如果需要私密的传达什么信息或者提供支援的话,时机已经到了!
眼看着那座海蟹岛从视线中出现又消失,我们距离在三沙市的下船时间越来越近了,我忍不住再去逼问了一次忙着布网的伍书喜,我甚至说出了李柏山这个名字来特意点他,可他还是闭口不言,甚至表现出很烦躁的神情。
我也不算笨,我知道他一定还在顾忌着什么。是因为一开始写下这串数字的时候,我没想起来这茬,他看大家都没有反应,而这时突然又较起真儿来,所以不能百分百的相信我们吗?
西沙群岛就在眼前,渔船上还有几箱货要送到三沙去,那个黑大个儿船长反正是要赶我们下船的,干脆就把这个送货的活计交给了我们,说是就当做船票算了!
冬爷再三跟伍书喜强调返航后一定一定来三沙帮我们找人,他蛮心不在焉的点点头,一副急着要走的样子,我都很担心他是不是没听到。以耗子那脾气,当然是恼的不轻:先帮伍书喜把东西扛上船,又帮黑船长把货物送出去,拿我们当小工啊,老子们可是来干大事的!
他扛着箱子,故意把船体踩得咚咚直响来发泄愤怒,我简直担心大家在没走上岸前,这梯子就该碎了!
突然冬爷拉住我的后衣领,甩了一下头示意我看一眼右侧方——
船体上嵌入了几枚圆形玻璃,那儿设置着休息舱、观察舱、补给仓。
我注意到透过最右面的窗户,可以看到有个人也在看着我们。距离那么远,我们已经走到船梯的最底层了,也就能辨认出那是个男的、块头还蛮大而已。
这么说船上的渔民我们并没见到全部,还有人没出来。
船梯缓缓收回,我的目光始终在盯着那扇圆窗,几个船员都是很友好的,他为什么不出船舱呢?
渔船要开走了,我们也要去送货,这时那个窗户里的人突然开始拼命的向我们招手了!
我愣愣的看向冬爷,完全搞不清那个人是突然热情起来了,还是他突然认出了我们?
“是老轨……”林医生蹲在地上,捂着头痛发作的脑袋,低声说道。
我一下子觉得头皮发麻,我的脑海里几乎把这个人给忘掉了,老轨……他是原鲨鱼号上的船员啊!
但是林医生每头痛一次,就意味着他脑海中的记忆又恢复了一丝,刚才他看到那个人,是让他又想起了蓬莱的往事,这个自动反应应该是蛮靠谱的。可是这么再一回想,我就觉得刚才老轨的动作,也不太像是热情的打招呼啊,他的手都握成拳头砸在窗户上了,他不是在向我们呼救吧!
这个人在蓬莱的时候吃下了罂粟仙丹,成为了一具傀儡,他的声带也被割掉了,如果他只能呆在船舱里跟我们隔窗相见,就意味着他是被锁在房间里的!
伍书喜和渔船一起远去了,带走了我们那么多疑问的答案。但现在,我们可以明确的一点是:李副官那群人的确是来了南海,并且他们在之前的那段日子里,和这个伍书喜以及黑船长有所接触过!
散乱的线索终于连成了串:苏丽妖的信件来自三沙,老轨在他们的船里,李副官给了他142857的暗号来寻找我。
这是迫使我们摸索到此的引诱,刚刚驶向南方的那艘渔船上,就藏着那拨先驱者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