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刚舒了一口气,感叹了几句这画师到底也是有正常人的一面的,说不定他们俩之间还有点什么小故事呢!可突然之间,怪人的反应简直像是活见了鬼!我心说他看到葡萄胎和换心还没这么震惊呢,青衣女我们之前打过照面的,没有必要吓成这样吧?
“你……看她的头上……”
怪人说话都很艰难,他说着,看到我们一脸的茫然,又弯下腰去,想要把脚上的裤腿给掀起来。
我转头把注意力从青衣女的袖口转移到了她的长发上,那上面有一只被当做了发抓的手骨,我是见到过的,看起来既诡异又别致,而再往上,还有些红色饰品作为点缀插在了发间,也是蛮好看,而且和她一袭青衣搭配起来非常的醒目,材质应该也很珍贵,在太阳的映照下还能反射出微微的一层莹润光泽来,当时我们和她相见的第一面,就远远的注意到这些红色的发饰了。
那怪人到底让我们注意的是?
一回头,他把脚上的那个龙船花脚链摘了下来。
我一愣,我靠不会吧?
他把那脚链到了帛画旁边,一比对,那红色的发饰跟脚链根本就是一模一样的饰品啊!
我也赶紧低下头去,把我的右脚脖子也露出来,一块儿伸到了画前——
没错,青衣女头上佩戴着的,就是同种式样、同种材质、同种大小的,龙船花!
“我日哦,道哥你什么时候把那串分给她的?还情侣款吗?”
冬爷身为锦夜的队长,皱了皱眉头。我来不及解释这不是私定终身的什么信物,大家的重点其实并不在我们俩的身上,冬爷仔细的看了看锦帛,搓了一把山羊胡子,嗓音却是反差很大的尖细声:“同一批做出来的血玉嘛。”
我也完全傻了眼了,我脚上的这一串,还有怪人脚上的这一串,其实是一对“符”,两个拼凑在一起才是一簇完整的龙船花呢,我们一直以为,这应该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血玉龙船花才对,没想到在青衣女的头上,零零散散的还点缀着四枚一模一样的东西!
这是为什么?难道这并不是“符”吗?我们一直以来都以为错了,这龙船花血玉,是批量生产出来的啊?!
可是可是……就算是她头上的饰品,也是被从中劈开,一簇花儿分成了两半的,既然用做了头饰,为什么还要破坏它呢?这样一来,加上我和怪人脚上的两个,这个世界上不就一共有了三枚可以任意组合的“符”了吗?
我觉得心头有一阵子莫名的失落,而怪人则是不断的挠着头皮,怎么都想不通的模样。
是啊,这让我们去哪儿想通去,他原先只有脚上的那半边,按理说,这么一个大男人,脚上不该系着这么个女性化的饰品,但是他却说,自打记事起,他就在深山老林里生活了,自打记事起,他的脚上就一直拴着这么个东西。
听起来,这似乎是某个可以查出他身世的线索。我之前想过,会不会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他的父母不得不在他没记事的时候,就把他遗弃了,而那串脚链,原先是属于妈妈的?
可是后来,我们找到了第二串龙船花,让我们至今都想不明白的是,那串脚链被发现的地方,居然是徐州、霸王宝藏、九州方鼎里,一具抱着龙的心脏的女性骷髅脚脖子上!
当时撤退的太急,我们逃命优先,而且事实上,那串脚链原本是我发现的,直到大家跑了出去我才拿给了他们看的,不然怪人知道了骷髅和龙船花有关,应该连她也一并抢救出来,至少我们在外头还能又那骨头做个dna监测啥的,说不定还能得到关于怪人身世更多的线索。
他和他师傅以前是生活在湖北的,我家那边可是江苏,这中间差了那么远的距离,而且那女骷髅显然已经死了好多好多好多年,我可不认为那是他的妈妈,那就算是他的奶奶、祖奶奶、祖祖奶奶,都太过年轻了吧……
女丑之尸是千年前的故事,她是生活在了西方的昆仑的,她也有龙船花,而且还好几个!那么,这些散落在各地的血玉,到底是被什么人所拥有的呢?
“你们说,尸体,还能不能拥有后代呢?”
大家都想破了头皮想不明白这个龙船花的事情,大明星突然插了句嘴,这个问题也很惊悚,我听着觉得气温都降低了下来。
“大明星你该不会是以为,散发出去的那些血玉,都是从她这儿分出去的吧?”小王爷摸了摸用脑过度出了一层头油的脑袋,“女丑是祖宗?”
“不,她应该没有后代的。”
没想到李副官倒是回答的斩钉截铁。
他重新走到锦帛前,指了一处地方:“你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