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王公也不是特指的某一个人。
那么西边昆仑山上的女人,或许情况类似,【西王母】这三个字,只是一个可以传承的称号,或者,那可以指代一个族群的名称。
本来我们早已经对此有过心里准备了,在壁画上和故事里知晓的长尾女人,太过于神通广大,哪哪儿都有她,所以她有可能是好几个人。
但是为什么,我们以为的这好几个人,她们会连长相也一样?!
我从来没听说过,哪个种族除了血统和特征一样以外,连脸都长得一个模子刻出来是的,蓬莱和北极的东王东也没有一代和下一代这么相像的脸吧!
我闭上眼睛又睁开,耳边开始像涨潮一样传来了女人们的惊呼,纷纷扬扬的花瓣从天而至洒了我一脸。算了一算,这下,可就出现了小美人鱼、南海龙女、树上掉了头冠的女人,以及方才偷看了演出、也偷看着我的这四个面目相同的女人了啊……
我觉得除了水生胎以外,再也找不到更合理的解释了。
“后者为粮!后者为粮!”
女鬼们还是很有组织纪律的,片刻的惊愕和片刻的混乱之后,很快整齐划一的围到了我的身边,高呼着她们的口号。
来吧,鲁迅先生说过,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操蛋的人生。
我艰难的撑着胳膊坐起来,揉了揉居然没有摔散的屁股。女鬼们黑压压的一片遮挡着光亮,青色衣服的女丑之尸就蹲在我的旁边呢,她背对着我,头上顶着的那个红盖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有可能是被我掉下来时那阵风刮掉的、也有可能是我险些就砸到了她身上,因此躲闪不及露出了她的真实面目。
我忽然觉得女鬼们虽然好像饿到不行,但围过来的第一目标不是我,不然还愣着干什么,不得直接把我撕开了大快朵颐?我发现,她们其实是在代替那块红盖头,帮着女丑之尸遮光又遮丑吧?
女丑幸亏是背对着我,我就算被摔得七荤八素也还记得在冰镜一样的山体上,她对我露出了怎样一张可怕的脸,我可不想刚一睁开眼睛,就正对着她皮肤上密密麻麻的线痕。
我知道继续呆在这儿,等女丑之尸缓过神来我照样会被吃下去,赶紧的就咬着牙撑着酸麻的腿从琉璃台旁边站起来,树上面的耗子如果看不明白我的情况,肯定要冲动的跟着跳,那可就完全乱了套了!
但我觉得凭我一己之力,根本没法儿从这逃出去。女丑之尸比我更快的站起身,她把头从阴影中抬起来,丢了盖头,举起右手遮在面前。然后我觉得浑身像被针尖扎着一样,一层一层围住琉璃台的女鬼们,目光从她的身上,转向了我。
“杀!”
女丑之尸挥了一下另一只手,发出了这么个指令,我浑身一个激灵:来不及了?
我大叫一声踩了两级台阶爬到演出的高台上,在最近的一两个女鬼伸手抓住我之前高高的跳起来,尽了我最大可能的迈开腿,远远儿的跳了出去——
朝闻道在哪里?
冬爷和小王爷呢?
我多希望我能一眼就把这黑压压的一群人审阅一遍,然而我不是打篮球的,滞空时间多不了那零点零几毫秒。地球引力带着我的体重狠狠的踹倒了无辜的女鬼,我把自己想象成古代会轻功的大侠,想要脚尖一点便能借力继续飞出包围圈,然而……人体的弹力没有多大,我连续踹飞了两三个女鬼之后,就再也飞不动了,跌跌撞撞的摔进人堆里,爬起来都没有空隙!
“赫女躯,拉女干!”
预料之中的大爆发来了,我没机会站起来,只好连滚带爬的尽力朝外钻,可脚脖子马上就被谁给捏住了!我心说不能在这里就被五马分尸,赶紧的就去口袋里摸枪,没想到脚腕上的那个力道直接的就给我脱离地面拽了起来,然后我觉得眼前一晕就又飞了起来,稀里糊涂的怎么就又撞倒了几个人,接着腋下一阵吃痛,有个人从哪儿拽着我的胳膊,还没等我脚尖站稳就扶了起来,一阵风吹过我打了个激灵,这时候我已经被带着跌跌撞撞的跑起来了!
“小王爷?!”
一扭头,那阵风把拖死狗一样抓着我的那个人,裹在脑袋上的长袍子给吹开了,迎着从开满桃花的枝叶中投过来的阳光,他的脑袋反射着晶莹剔透的浅粉色光泽,是蛰伏了许久的自己人救了我!
“上去!快上去!”
他带我脱离了人堆,托着我的腰就往最近的一棵树上送!而树上也是一阵激烈的颤动,接着张小爷伸出手来接应了我一把!
那么,冬爷应当就是那个抓着我的脚脖子把我扔出人堆的女鬼了,那……那朝闻道呢?女丑之尸在这里,那他也应当在此,他对我的死活不闻不问吗?!
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分析这些,到嘴边的食物突然飞走,可想而知那些女鬼该有多么的生气,我拼了命的拉伸着身体往树上撺掇,张小爷把我的手背抓得全是一条一道的血痕,我们终于在跑得最快的女鬼冲上来以前,也拉住了小王爷的手把他吊在了半空中,不然咬牙切齿的她们肯定不会放过背叛者的。
对了,冬爷呢?
小王爷蹲在树杈上舒了一口气,我反而心头一紧,他该不会成为被攻击的对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