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来的时候一样,回去的时候,端木亦尘依旧和迟静言同轿。
这趟归宁,如果非要问迟静言心里的感受,除了失望还是失望。
弄了半天,这具身体是爹不疼,娘不爱。
好不容易知道,有个对她还算不错的大哥,结果还被人刻意造谣。
唉……
穿越不带记忆什么的,最讨人厌了。
正想得出神,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拂着她的头发,“言儿,在想什么呢?”
迟静言愣了愣,转过脸朝身边人看去,这是他第一次没有喊她“爱妃”,是不是意味着,从这一刻开始,他已经把她当成自己人了。
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此时此刻,有个人终于敞开心扉的可以相信,她很想像在现代入党那样,牢牢抓着他的手,热泪盈眶,“终于找到组织了,以后还请组织罩着我。”
犹豫了一下,她到底还是没有冲动,托着下巴,她眉头紧蹙,“我在想啊,我那么多恶名,到底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
从韩蓝羽的恼羞成怒,迟刚肆无忌惮的威胁,她更可以肯定原来的迟静言真的非常孝顺。
那样一个近乎是愚顺的人,真的会恶名昭彰成那样吗?
她很表示怀疑。
端木亦尘把手覆到她手背上,布着薄茧的掌心,摩挲着手背,麻麻刺刺的,一种说不出的惬意。
“言儿,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事,都是半真半假。”
迟静言一个反手,他的手已经被她握住,她在堪堪握住的大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画着圈,“王爷。”
她抬起头,很认真地看着男人的眼睛,“我想问你一件事。”
端木亦尘倾了倾唇角,眸光清浅,“你是想问宝藏是真是假?”
还没说出口,就被他点破,迟静言觉得挺没趣,懒懒地朝后靠去,“嗯。”
宝藏是很多穿越剧里会经常出现的桥段,至于是真是假,那就不好说了。
“这件事……”端木亦尘刚要开口,原本稳当的轿子,忽然摇晃了起来。
别看活了两辈子,迟静言却才坐过轿子,实在是太不熟悉这交通工具,一声尖叫,她紧紧抓住身边男人。
轿子很快恢复平稳。
张翼的声音从轿子外传进来,“请王爷王妃恕罪,刚才前面突然跑出来一个小孩。”
这也太凑巧了。
凑巧的令迟静言撇嘴表示不信和不满。
端木亦尘身边有这么精明的管家,难怪他能成为新皇帝登基一年,唯一幸存下来的先皇皇子。
端木亦尘走到她耳边,温热的气息,拂面而来,她虽然转过脸,连带着脖子都泛上了可疑又可爱的红晕。
端木亦尘替她拢了拢肩头的碎发,声音温柔四溢,“言儿,很多事,你知道的越少就越安全。”
迟静言猛地回头,脸上的红晕衬托的她整个人更明艳娇媚,“王爷,你这是让臣妾只要貌美如花,你负责赚钱养家的节奏吗?既然这样,那臣妾先谢过王爷了。”
……
所有的人,哪怕是来掀轿帘的家丁,都能感觉到王妃只是回了趟将军府,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这种感觉,不是说她自从落水被救起后,表现出来的各种反常。
而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迟静言给整个王府的人……包括看门的狗,那种反常的感觉,终于在她回到王府后半个时辰显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