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静言看着她的样子,用力吁出口气,“既然这样,我就尽我所能帮到你,我只希望你受的伤能小一点。”
升平心头苦涩,她怎么会不知道坚持嫁给迟延庭,有可能遭遇到的是什么,就算迟家的人都喜欢她也没用,她要的是迟延庭的喜欢。
老鸨是算准了时间才拿着点心再次出现,和她估计的差不多,迟静言已经从画像上挑出看顺眼的。
看到最后做决定的人是迟静言,而不是升平,老鸨暗暗松了口气,这两个小倌是七王妃要的就好办多了,毕竟七王妃的坏名声已经在外,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也不会太意外。
升平公主就不一样了,要是让当今皇上知道了,升平公主是在她这里学坏的,盛怒之下还不要了她的命。
什么都是假的,唯有性命才是真的。
老鸨凑上头去看迟静言选中的是哪两个小倌,心里暗暗祈祷,可千万不要看上她这里的“摇钱树”了。
这一看,傻眼了,真是应了那句话,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七王妃这一次不仅看上了她这里最能赚钱的“摇钱树”,而且还是连盆端走的架势啊。
老鸨好不容易才把视线从画册移到迟静言身上,眨巴着眼睛,眼睫毛都沾湿了,她这次是真哭了,“七王妃,小的还要做生意呢,您能不能给小的留一点下来?”
迟静言歪着头想了想,然后很大度的对老鸨说:“要不,这个留给你。”
如果真的可以的话,老鸨真想蹲在墙角哭一会儿,这都什么人呐,要了她这里全部的小倌不说,她提出留一点给她,毕竟是要做生意的,她却一指画册,留下了最最不受欢迎的那个。
话说这个最不受客人欢迎的小倌是怎么会出现的,还不是老鸨听信了一句话,众口难调。
后来,这个实在是长相和身材都太雷人的小倌,也实在是太不受欢迎了,而老鸨也不止赶过他一次,却怎么赶不走,这才知道她听信的那句众口难调,原来是七王妃迟静言说的。
哎,早知道那句话是迟静言说的,就算打死她,她也不会相信。
现在是没有办法了,那个最不受客人欢迎,至今还没有被客人点过一次的小倌,脸皮却比谁都厚,赶不走,就只能继续倒贴钱的养着他。
她是不指望靠那个小倌赚钱了,只希望啊,有一天会出现一个口味与众不同的人,一次性把本收回了。
迟静言打量了下老鸨的脸色,像是明白了什么,“哦”了一声,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老鸨刚才是和我开玩笑呢,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客气了,你这里画册上的小倌我都要了。”
看老鸨脸色刷的下惨白,迟静言拍拍她的肩膀又说:“老鸨,你放心吧,人我只是暂时借用一下,顶多两个时辰……”
老鸨眼神凄惶惶地看着迟静言,显然是对她说的话产生了质疑。
迟静言又想了想,“好吧,我答应你,最晚就傍晚时分把他们全部送回来。”
事情都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老鸨要再怎么不相信也没有其他办法,与其撕破脸真的惹到了迟静言,真一个人都不还给她,还不如顺了她,连忙点头,“小人自然是相信七王妃的。”
迟静言稍微安排了下小倌们出现的时间和地点,就在老鸨的瞠目结舌下带着升平走了。
升平忍不住还是开口问迟静言,“七嫂,你为什么要那样做?”
这些小倌要去的地方,和她们前面逛的任何一家店铺买的东西目的都一样,那就是迟府。
迟静言笑而不答,“升平,等会儿你就知道我为什么那样做。”
迟静言拉着她躲在离迟府大门不远的地方,从这里,能够清清楚楚地看到迟府大门。
她正纳闷迟静言为什么要鬼鬼祟祟,一辆马车行驶到迟府大门,停了下来。
升平被马蹄声吸引了过去,暂时没有再追问迟静言,接下来她看到的一幕,已经让她不需要再去问迟静言为什么要那样做。
马车上下来两个人,其中一个,升平有点眼熟,稍微一想,就想起他是谁,不正是谢丹丹衣庄里的伙计吗,他是来送衣服的。
两个伙计,分工明确,一个把打包好的衣服从马车上搬下来,还有一个则是去和看门的家丁说话。
迟静言的位置选的好,既能看清也能听清。
升平听到那个伙计是按迟静言的说法在和家丁说话,无非是这些衣服是她的,也就是在不久后就会出现在迟府的“迟少夫人”的衣服。
那个家丁一开始还没意见,收东西么,很简单,但是一听说是要付钱的,当即翻脸了,“我只是个看门的,收东西可以,却没有钱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