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孟猊只是区区一介学生,势单力孤,难免是需要顾忌一些他们不曾顾忌的。
孟猊悠然一笑,也是无所畏惧地一笑,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我个人觉得做人,当随心、随性,有仇必报、有恩必偿,做任何事倘若瞻前顾后,怕东怕西,那岂不枉为一介男儿?我今日做法,换做他日,若仍旧被他所逼,那我还是一样会不给他留半点情面,他若想报复,尽管来便是了。我若惧怕,便枉为孟氏后人!”
“好!说的好。”铁男抚掌高呼,孟猊所表现出来的率直、洒脱的性格,正是暗合江湖中人那份快意恩仇的秉性,他不由得越看此人越顺眼,“你放心,这次我罩你,钱岳若真想动你,便先要过我这关。”
“谢谢,”孟猊也打心底感谢铁男的义气,自忖铁男这厮,值得相交。而反观李雄,自始自终似乎他都对孟猊持怀疑态度,虽然孟猊不知道他在怀疑什么,但总感觉与他之间有一种看不见的距离。
如今,虽然大家是坐在同一桌,把酒言欢,但他与李雄之间的那种距离感,不会轻易消失,估计就算以后,也不会消失。
“不过,我向来不喜欢欠人人情,人情债是世上最难还的债务之一。他若真来找我麻烦,我相信自己还能应付得了。”孟猊微笑着终是拒绝了铁男的好意。
铁男对孟猊其实也不算太陌生,至少他上次也见过孟猊在西南贵族学校的南门外勇猛的表现。那次,孟猊这家伙面对疯狗为首的数百青龙会成员,都未曾胆怯。
如今只单对单面对钱岳,他自然也不会畏惧。
正所谓艺高人胆大,以孟猊当初对战疯狗的身手来看,他也的确有值得骄傲的本钱。
“算啦,管他呢,来来来,喝酒先。”铁男抛开一切,拉住他不再谈别的事,只谈酒。
喝了一会儿,晚会便是进行到第二阶段了。这个时候,四海盟的一些长辈人员也开始出现。
会场的气氛更加是热闹了起来。
孟猊所坐的那一桌,铁男与一众小弟喝得挺多,这时早就有了七八分醉意。有几个人,早就醉趴了。
孟猊酒量还不错,只是脸色微红,还没到酒精上脑的地步。
而李雄,也是极为清醒,他并没喝多少酒,从落坐开始,他的注意力大多都集中在白灵身上。
这时,他忽地看了孟猊一眼,淡淡地说了一句:“看不出来,你酒量还真不错。”
孟猊耸肩道:“还凑合吧,除此之外,也别无他长了。”
李雄立刻摇头否定道:“我看你,全身上下都是谜,这般说法,岂非太谦虚了?”
孟猊哑然一笑,明显地听出了李雄话中那份隐藏着的追根问底的意思,微微一叹,道:“其实,你不必太担心我,如果白灵不是我小时候所认识的那位玩伴,我只会将她视作普通朋友,不会更进一步。”
“那,如果是呢?”李雄面无表情地问出第二种可能性。
“如果是……”孟猊一丝苦笑,心里叹道难道真有那么巧么?深吸一口气,“如果她真是我小时候所认识的那位玩伴,那……另当别论。”
闻言,李雄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却没继续再说。
而孟猊,忽然也将视线转移到白灵身上,只见宛若仙女般的她在群人的拥簇中,许愿、吹蜡烛,虽然脸上始终洋溢着灿烂的微笑,但眼神中多多少少有一丝隐约的哀伤。
不难看出,这一丝隐约的哀伤,是源自钱岳。
就在这猛然之间,孟猊暗暗地询问自己,自己方才的所作所为,是否太过分了点,也许当着白灵的面应该婉转一点,不必那么锋芒毕露!
毕竟,今天是她的生日。
钱岳做为她的重点嘉宾,而自己却当着她以及那么多人的面让钱岳难堪,从某种角度来说,也算是扫了她的面子。
可是,当时那种情况,若不发动有力的反击,被动尴尬的便不是钱岳,而是他孟猊了。
正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在尊严受到挑衅的时候,身为七尺男儿,怎能不作出反击?
思忖间,孟猊目光一转,忽落到钱岳身上,不料,自己刚看过去,钱岳也正好扫视过来。二人视线在半空交接,如兵器相遇,擦出雪亮的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