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去,可算来了!”廖海波伸了个懒腰,叼着雪茄,晃晃悠悠的走向面包车。
他倒要看看,老大在外面到底找了一帮什么样的手下,他还就不信了,就这么几个,难道还能比得上他几百号的手下?至于非得等他们过来不?
“砰!”廖海波等了一会儿,踢了一脚车头,不耐烦道:“靠,都睡着了?下车啊!”
“嘿,忘了,这帮傻逼都是外国佬,听不懂人话!”廖海波嘟囔一句,走到驾驶位,见车门上锁,拍着车窗骂道:“小猛子,开门,你就开个车,也跟他们学傻逼了?”
车内的金猛哪敢回话,满头大汗的给廖海波使着眼色,声音颤抖的急切道:“这个,是我老大,也是你们老大的兄弟,知道什么叫兄弟吗?波,波软?靠他妈的,外语的兄弟到底怎么说来着?老大,快走啊!”
听到有人说话,廖海波纳闷的低头向里看去,可在黑色窗膜的遮挡下,只能隐约看到里面有人坐着。
而眼见副驾驶上的光头黑人,用那双有些发灰的黑眼睛,冷漠的看着外方的廖海波,抬起缠的鼓鼓的右手,金猛都要急疯了!
他不知道大哥大从哪找了这帮六亲不认的混蛋手下,可他完全相信,这家伙是真敢开枪,要是廖海波就这么挂了,他恐怕也得陪葬!
在这生死一刻的关键时刻,金猛急中生智,把看过的欧美电影中,所有记得的台词都喊了出来:“哦,噎死,厚朴,弄,哈喽,拜拜,法克……”
在他不由自主的配上似爽快,又似难受的呻吟,外加激烈运动的粗喘后,终于把旁边的光头黑人吓了一跳,就连车内谨慎观察四方的其他人,也纷纷古怪的看去。
而此时,鹰眼看着后排似熟睡的李岩,小声提醒道:“老板,廖先生过去了!”
“嗯?”李岩睁开眼,眸中闪烁出一抹奇异的明黄光彩,而后又内敛下来,转头瞥了一眼,笑骂道:“这小子,去,告诉穆尔别乱来!”
“是!”鹰速开门下车,急步奔前的同时,高举双手打着手势。
见光头黑人把手放下,金猛立马激动的泪流满面,他终于明白,掌握一门外语实在是太重要了,于是更绞尽脑汁的回想着画面,并闭起眼,声情并茂的表演起来。
“我靠!”外面的廖海波惊的连雪茄都掉到了地上,仅仅听声音,他就可以想象的到,里面的“战况”是何其的激烈。
更让他激动中,又带点羡慕、嫉妒、恨的是,金猛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玩“车震”,还叫的这么销魂,那个大洋马到底得有多么的迷人?
“小猛子太没眼力价了,居然也不问问我这个老大的意思!”廖海波骂咧一句,一把拉住跑来的鹰眼,问道:“你们外国人都这么开放的?那妞是不是金发碧眼,长得很奶牛?”
听着车中传出的声音,鹰眼的表情异常精彩,大喊道:“穆尔,快停下来,你要惹老板生气吗?”
“咔嚓!”
两辆面包车的车门,几乎同一时间打开,从中走出十几个外国男人,除了有几个冲着鹰眼微笑点头外,大多都是沉默着走向宝马车。
他们或黑、或白、或大鼻子、或卷发,都穿着以深色为主调的军工式短衫、长裤,脚踏军靴,每个人手里都提着一个不大的防水布包。
原本就对外国男人的印象,是除了肤色不同能分辨外,总觉得他们都长一个德行的廖海波,更是分不清谁是谁!
可是当看到他们后,他再也没有对那个“大洋马”长什么模样的期待,表情突然凝重起来,身体紧绷,慢慢握紧了拳头,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老大会叫这些人过来,他那些手下跟他们比起来,完全就是渣渣!
这些人的面貌、体形、肤色或者都不相同,但却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气质。
廖海波以前总认为,气质这玩意儿,纯粹就是瞎扯淡,但是他从他们身上,能极为清晰的感觉到或多或少的肃杀,与漠视生命的冷酷。
尤其是,当他们用那双仿佛都蒙上一层灰色的眼眸,不经意的瞥向他时,那种犹如实质般,流转在他眼睛、咽喉、下体等脆弱之处的目光,让他有种因恐惧而暴起的冲动。
但他却强忍着不动,因为他有种莫名而强烈的感觉,如果动起手来,就算他们中看上去最弱小的那个,也用不了几招就能击败他,而且他一定会死!
“妈的!”等他们都从身边走过后,廖海波才重重松了口气,抹着脸上的汗水,有些虚脱的说道:“老大手底下都是恐怖分子吗?”
“恐怖分子?”鹰眼一脸不屑的嗤笑,又说道:“廖先生,刚才你的举动很危险,我劝你下次不要这么莽撞,离他们远点,除了老板,他们不信任任何人!”
廖海波撇撇嘴,想说两句硬话,但看着他们的背影,确实不太敢招惹,语含担忧道:“老大疯了吗,让这帮人过来,万一管不住,得死多少人?”
他完全相信,如果让他们装备上武器,到时候别说特警,恐怕普通的军人都奈何不了他们,就算是特种兵来,在抓住他们之前,也绝对能把嘉湖市闹得个天翻地覆。
这就相当于,一群恶狼冲入羊群里,就算不饿,随便咬上几口,羊群就得死伤无数。